——“一物两用,水陆车前皆不及也”。
民间的坚守,比学者的争议更有力量。德国黑森林的布丽吉特后代,仍在湿地采叶敷疮,她们的秘方里加了松脂,疗效比祖先的法子更好;诺曼底的农庄主们,把根茎晒干磨粉,混入牲畜饲料,发现能减少牛羊的关节肿痛,“连牲口都认这水车前的好”。
有个有趣的现象:越靠近湿地的村庄,对两者的区分越模糊,却越能精准使用。荷兰的渔民们说:“管它叫什么,水边上的治水里的病,旱地上的治旱地的病,错不了。”这种“以环境定功效”的朴素逻辑,比学者的分类争论,更贴近草木的本质。
17世纪末,瑞典植物学家林奈的老师——托尔恩,在考察欧洲湿地时,采集了大量“水生车前”标本。他在笔记里写道:“民间用其叶如神,用其根如灵,虽名错,知真——此草之价值,不在名,在效。”这句话,像一盏灯,照亮了即将到来的分类学革命,也为这株在混淆中生长的草,写下了最公正的注脚。
(上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