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溜放牛、采果,不知不觉就把这道理记在了心里。
有一次,邻近的“饮马氏”部落闹风寒,好多人无汗发烧,他们的巫医用了当地一种类似麻黄的草,却不见效,跑来求助。阿母让他们用麻黄茎配生姜,果然药到病除。饮马氏的巫医想借兽皮图谱回去抄,阿母笑着说:“图谱会烂,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老巫祝,错把麻黄茎给虚汗的人用了……”
故事讲完,饮马氏的巫医恍然大悟:“原来用药不是看草好不好,是看病人合不合!”他没抄图谱,却把这个故事记了回去,在自己的部落里讲了又讲。就这样,麻黄根与茎的用法,没靠着竹简典籍,靠着一个个鲜活的故事,像戈壁上的风,吹过一个又一个部落。
上卷赞诗
一草分阴阳,根茎性各彰。
茎飞驱雾瘴,根定固津梁。
实症凭锋锐,虚疴赖敛藏。
口碑传胜典,生死系柔肠。
上卷尾章
老巫祝的死,换来了一个医理的新生;阿母的探索,让麻黄从“救命草”与“毒草”的争议中,显露出它的本来面目。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好药”与“坏药”,只有“对的药”与“错的药”——这便是“辨证施治”的初萌。
在那文字尚未普及的年代,抽象的“阴阳”“虚实”,远不如“青嫩树枝与枯木”的比喻好懂;枯燥的“部位用药”,远不如“老巫祝之死与孩童愈病”的故事好记。传说不是医书的对立面,而是医书的“白话注本”;故事不是理论的稀释,而是理论的“活态传承”。
阿母补在兽皮图谱上的那行字,后来被游历的方士抄录,辗转传入中原,为《神农本草经》“麻黄根敛汗”的记载埋下伏笔;而她在篝火旁讲的故事,则化作了“麻黄茎杀人,麻黄根救人”的俗语,在民间流传千年,比任何典籍都更深入人心。
欲知这株分阴阳、定生死的麻黄,如何从西北戈壁走入历代医家的药箱,又如何在更多病案中印证“辨证”之理,且看下卷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