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的种子藏在羊粪里,运到更深的草原,还故意把一些劣质的草根交给日本人。
“这是草原的根,不能让外人挖走。”阿古拉对小巴特尔说,“只要种子还在,‘风可汗’就不会绝,草原的希望就不会绝。”
抗战胜利后,阿古拉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把部落的首领位置传给了小巴特尔,自己则守在沙岗子旁,看着“风可汗”春生秋枯。有人问他:“阿古拉,你守着这草,守了一辈子,值吗?”
阿古拉笑着说:“草护了我一辈子,我守它一辈子,咋不值?你看这草,风越大长得越直,就像咱草原人,再难也不会弯腰。”
第九章:歌谣传千里,青茎映晚霞
新中国成立后,小巴特尔成了草原合作社的社长。他在阿古拉的指导下,在沙岗子建立了“风可汗”种植基地,既保护了野生资源,又保证了药源。他还把“风可汗”的故事和用法,告诉了来草原考察的中医专家。
专家们惊叹于草原牧民的实践智慧,告诉小巴特尔:“这‘风可汗’,学名叫麻黄,是中医里治疗风寒咳喘的重要药材,你们的配伍方法,和中医经典《伤寒论》里的‘麻杏石甘汤’道理相通呢!”
小巴特尔把专家的话告诉了阿古拉,阿古拉躺在毡房里,听着窗外“风可汗”被风吹动的“沙沙”声,笑着说:“不管叫啥名,能治病的就是好草。草原的法子,中原的书,说到底是一个理:顺草木性子,护人间平安。”
阿古拉去世那年,草原上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像给草原盖了层白被子。小巴特尔把阿古拉葬在其其格老阿妈的旁边,沙岗子上的“风可汗”,在风雪中挺得笔直,像无数个哨兵,守护着长眠的人。
如今,沙岗子的“风可汗”依然茂盛。草原上的牧民,还在沿用阿古拉传下来的法子,用它治疗风寒咳喘。孩子们在草原上放牧时,会唱着阿古拉编的歌谣:
“风可汗,立沙岗,
针样叶,节节强。
寒风吹,它不慌,
煮成汤,暖心房。
阿古拉,守草旁,
其其格,授妙方。
草原人,记心上,
代代传,永不忘。”
歌谣传到了呼伦贝尔的每一个蒙古包,传到了更远的地方。有人把它改成了马头琴曲,琴声悠扬,像草原的风,带着“风可汗”的辛香,回荡在蓝天白云之间。
在沙岗子旁,新立了一块石碑,上面用蒙汉两种文字写着:“风可汗(麻黄),草原的风解药,牧民的守护者。其根扎于大地,其性勇抗风寒,其恩惠及万方。”
每当夕阳西下,石碑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沙岗上的“风可汗”交相辉映。仿佛能看到阿古拉骑着白马,其其格捻着羊毛线,在草原上微笑。
这株从雪地里钻出的草,这则在蒙古包外流传的故事,早已超越了治病本身,成了呼伦贝尔草原的精神图腾——它告诉人们,无论风雪多大,只要心怀敬畏,懂得分享,草木会守护人,人也会守护草木,这份相互的守护,能让草原的生机,永远延续下去。
结语:风草相依,岁月绵长
阿古拉与“风可汗”的故事,像克鲁伦河的流水,清澈而绵长。它讲述的,不仅是一株草药的神奇,更是人与自然相依相存的智慧。
“风可汗”从无名的野草,到草原人心中的“风解药”,再到中医典籍里的麻黄,它的身份在变,却始终保持着“抗风寒、护生灵”的本心。而阿古拉,从一个普通的牧民,到草原的守护者,他的角色在变,却始终践行着“感恩、分享、守护”的草原精神。
其其格老阿妈的教诲,羊皮上的配伍图,沙岗子的石碑,流传的歌谣,都是这份精神的延续。它们告诉我们:最好的“解药”,不在药房,而在天地间;最珍贵的“传承”,不在书本,而在一代代人的践行里。
如今,呼伦贝尔的风依旧吹,“风可汗”依旧长,阿古拉的故事依旧被讲述。这风,这草,这故事,早已融入草原的血脉,成为不灭的印记。
赞诗
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