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他每天还是去野狼沟,看看有没有新长出来的麻黄,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拼命挖,而是挖大的,留小的,挖过的地方,还特意用土埋上,希望明年还能长出新的来。
“这草也不容易,”二柱对自己说,“咱吃了它的根活命,也得给它留点活路。”
秋末的时候,庆阳下了一场小雨,虽然不大,却让地里有了点潮气。王二柱和乡亲们,在地里种下了最后一点麦种,心里盼着明年能有个好收成。他们把剩下的麻黄根,小心地晒干,藏在窑洞里,准备留着冬天吃。
夜里,二柱躺在炕上,听着老娘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想着野狼沟的麻黄。他不知道这苦日子还要过多久,但他知道,只要还有这麻黄根,王家坳的人,就能熬到明年开春,熬到下雨,熬到地里长出新的庄稼。
而那麻黄根的苦味、涩味,也深深印在了王家坳每个人的心里,成了这灾年里,最难忘的味道。
(上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