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地将怨气撒在路过的游方僧人身上,骂他“装神弄鬼,骗吃骗喝”。话音刚落,巴桑突然尿痛得弯下腰,尿液里竟排出几块暗红色的血块,吓得他脸色惨白,再也骂不出一个字。次仁见了,知道不能再等了,连夜背上干粮,决定去桑耶寺求见阿底峡活佛。
第二卷:次仁求佛问病因,阿底峡开示业障源
桑耶寺的金顶,在暮色中闪着温暖的光。次仁跪在寺门前,额头磕得青肿,终于见到了正在转经的阿底峡活佛。老活佛穿着绛红色的僧袍,手里的念珠转得沉稳,听完次仁的叙述,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领着次仁来到寺后的山崖。
山崖上,一丛丛带刺的藤蔓正沿着岩石攀爬,叶片呈掌状,边缘的锯齿锋利如小刀,茎上的尖刺泛着银光,稍一碰触,次仁的手就被扎出了血珠。“这草叫‘业障草’,”阿底峡活佛指着藤蔓,声音平静如寺中的铜钟,“佛陀在世时,阿难尊者曾问:‘为何此草多刺,伤人肌肤?’佛陀答:‘此草因众生前世口业所化,其刺如恶言伤人,看似无情,实则是在警醒世人——恶语出口,如刺伤人,最终也会反伤自身。’”
次仁望着那带刺的藤蔓,忽然想起扎西岗村百姓争吵时的嘴脸,那些恶语,不正像这草的尖刺吗?“那……村里的浊水病,真与口业有关?”他嗫嚅着问。阿底峡活佛点点头,领着他来到经堂,指着一幅壁画:画上,一群人因恶语相向而坠入“浊水地狱”,他们在浑浊的水中挣扎,尿道被细刺缠绕,痛苦不堪。
“口舌为祸福之门,”老活佛缓缓道,“恶语伤人心,亦乱自身气血。你们村的人,近来恶语频发,气血紊乱,湿热下注,便成了这‘浊水病’。这病表面是膀胱湿热,根子里是口业感召的业障。”他让次仁细看壁画角落:浊水地狱的边缘,生长着一丛带刺的草,有佛陀的手正采摘其叶,投入水中,浑浊的水竟渐渐澄清。
“这便是业障草的另一面,”阿底峡活佛说,“它因口业而生,也能涤口业所化之浊。其性苦寒,能清膀胱湿热,如佛法中的‘苦行’,以苦消业,以清涤浊。”他给了次仁一本泛黄的经卷,上面记载着“涤业汤”的做法:“浴佛节时,采业障草,以净水熬煮,让村民饮之,同时默念‘恶言止,善言生,浊水消,清气升’,或许能化解此劫。”
次仁捧着经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手背上被草刺扎出的血珠已凝结成痂,他忽然觉得,这点痛,比起村民们的尿痛,算不了什么——或许,这正是在消自己的业障。
第三卷:浴佛节前采刺草,心怀敬畏消业刺
浴佛节的前三天,次仁带着村里的年轻人,按照阿底峡活佛的嘱咐,来到雅鲁藏布江的峡谷里采摘业障草。峡谷里的藤蔓长得格外繁茂,缠绕在岩石和矮树上,形成一张绿色的刺网,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无数双警惕的眼睛。
“这破草,刺真多!”年轻的牧民强巴刚摘了一把,手就被扎出血,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话音刚落,手指的疼痛竟骤然加剧,像被火烫了似的。次仁赶紧按住他的嘴:“不可对草不敬!阿底峡活佛说,这刺是在消我们的业障,骂它,就是在积累新的口业!”
强巴愣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血珠,想起自己前几日和邻居吵架时的狠话,脸唰地红了。他学着次仁的样子,双手合十,对着业障草默念:“感恩草刺,消我业障,若有不敬,还请原谅。”念完,手指的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
采摘的过程,成了一场特殊的修行。有人被刺扎了,不再抱怨,而是默默念诵六字真言;有人不小心被藤蔓绊倒,也只笑笑说“是我脚步不稳,该受此罚”。次仁发现,随着采摘的深入,大家的话渐渐少了,眼神却越来越平和,连平日里最暴躁的顿珠,也只是默默地将采好的草放进背篓,偶尔对着草叶露出一丝愧疚。
“你看这草,”次仁指着一株缠绕在玛尼堆上的藤蔓,“它虽然带刺,却从不主动伤人,只有当我们粗鲁对待它时,才会被扎——就像恶语,若我们不说,便不会伤人,也不会引火烧身。”强巴摸着被扎的手,若有所思:“那我们以前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