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花神之名,解汝心锁。”村民们猛然惊醒,看着祭坛上的血腥景象,发出惊恐的尖叫。老蟹农趁机跌跌撞撞地跑来,他的渔靴里渗着血水,手臂上的锁神咒已刻入肌理,咒文缝隙里还嵌着蟹壳碎片。
“三年前,他们抓走了我的孙女……”老蟹农哽咽着,从怀里掏出半枚蟹形吊坠,“她说祭典的菊花香里藏着哭声,现在我才知道……”他的声音被咳嗽打断,咳出的痰里混着黑色的花神咒文,“求你们救救剩下的孩子,蟹神的螯钳下还压着三艘装满幼童的稻船!”
宓罗立刻将凡人血滴在老蟹农的伤口,血珠化作菊花藤蔓,沿着咒文生长,竟将黑色咒文逼出体外。藤蔓末端开出一朵金菊,花瓣上映出北方粟田的丰收景象——那是张婶她们用粟灵祝福编织的护身符显灵。“是小桃的红发绳!”宓罗认出藤蔓上系着的红绳,“北方的凡神共耕之力,已经传到江南了。”
祭坛方向传来巨响,蟹神雕像的螯钳缓缓张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幼童。他们身着白衣,颈间系着与老蟹农相同的蟹形吊坠,吊坠上的粟穗纹路正在发光。阿野挥动开天镰,刃身与吊坠共鸣,竟在蟹神螯钳上斩出一道裂缝,裂缝中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金黄的黍米浆液。
“这些孩子是黍灵血脉!”宓罗惊觉,“神庭用他们的灵气催熟血菊,再将他们的魂魄炼成酒引!”她取出北方村民送来的粟穗护身符,抛向蟹神螯钳,护身符化作金色的锁链,将幼童们轻轻托出。幼童们落地的瞬间,颈间吊坠碎成齑粉,露出里面藏着的抗霜粟种,种子遇土即长,在祭坛周围筑起一道粟米屏障。
祭师们惊恐地后退,手中的菊枝纷纷枯萎。祭师首领突然撕开祭服,露出胸口的黑莲纹身:“你们以为能破坏神庭的盛宴?蟹神的怒火会将你们碾成齑粉!”他掏出一枚血菊徽章,徽章落地即化作黑雾,黑雾中传来蟹神的怒吼,祭坛四周的血菊竟连根拔起,如利剑般刺向人群。
阿野挥镰斩落血菊,却见菊花在半空化作黑蝶,蝶群组成“食神降罪”的字样。宓罗迅速布下凡人血菊阵,每朵菊花都结着一颗粟米,粟米爆裂开,竟飞出无数萤火虫,萤火虫尾部提着“凡神共生”的灯笼,将黑蝶群烧得噼啪作响。
老蟹农趁机带领村民们推倒祭坛上的青铜鼎,鼎中黑莲汤汁泼在血菊上,竟冒出阵阵白烟,露出底下埋着的黍米真种。真种吸收凡人血与粟米灵气,瞬间长成丈高的黍穗,穗尖凝结的露珠里,映出被囚禁在神庭御膳房的黍灵虚影。
“小心!蟹神醒了!”阿野大喊一声,将宓罗护在身后。蟹神雕像的八只蟹足重重砸在地面,掀起的气浪将粟米屏障冲得七零八落。宓罗望着蟹神螯钳上的花神胸骨,突然想起琼华神使的留言,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花神与粟灵共舞的图腾。
凡人血图腾发出强光,与阿野的“斩神”胎记共鸣,竟在蟹神胸前投影出凡神共生的巨幅画面。蟹神的动作突然顿住,螯钳上的花神胸骨发出柔光,胸骨缝隙里掉出一枚贝壳,贝壳上刻着“江海共生”的古篆——那是千年前花神与水族签订的共生契约。
祭典现场,村民们拾起粟米与菊花,编成象征凡神共生的花环,戴在彼此头上。老蟹农抱着得救的幼童痛哭,幼童们手中的抗霜粟种已长成幼苗,幼苗的叶片上,竟浮现出北方小桃的笑脸。
蟹神雕像在晨光中轰然倒塌,露出底下通往神庭御膳房的密道。阿野握紧开天镰,刃身上的菊花纹路与黍穗纹路交织,形成新的“斩神”图腾。宓罗望着密道深处,凡人血在指尖凝聚成指南针,指针坚定地指向神庭方向。
“走吧,”阿野轻声说道,“去救黍灵,也让神庭看看,凡人的血,究竟能开出怎样的花。”宓罗点头,发间的稻花冠冕上,金菊与粟穗相互缠绕,在寒露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预示着凡神共生的胜利即将到来。
第三折·螯中玄机
蟹神雕像的眼窝突然渗出黑莲汁液,八只覆满青苔的蟹足碾过菊田,每一步都在地面压出带着咒文的凹痕。阿野护着宓罗后退,脚下的血菊突然化作带刺的藤蔓,缠住他的脚踝,藤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