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而细,肝血虚也。寅时属肺,金克木,故痛甚。”说罢从新发间摘下一枚星屑,化作淡青色药丸:“此为‘乙木地黄丸’,以无花果叶为引,可养肝血,润筋脉。”
三、踏雪寻芳探幽壑,拨云见日悟春生
辰时三刻,二人结伴入山。苏翁(原老药农)背着药篓,腰间别着一把青铜药锄,锄柄刻着“斸破鸿蒙”四字。蘅芜见他步法稳健,每步必踩生苔处,知是深谙“天人相应”之道——苔属阴,避之则不伤阳气。
行至背阴处,积雪仍厚尺许。苏翁忽然驻足,指岩缝中几簇紫苞:“看那‘钻冻’,便是款冬了。此草‘先春而开’,正如《本草图经》所言:‘腊月开红花,至春方生叶。’”蘅芜俯身细观,见款冬花萼裹着冰晶,花瓣却已微张,内中花蕊如金丝攒聚,隐隐有热气蒸腾。
“妙哉!此花凝冬寒之精,孕春阳之气,恰似‘水中有火’。”蘅芜以指尖轻点花蕊,露珠滚落雪面,竟融出小小暖池:“冬为肾水,春属肝木,水能生木,故款冬根须横走如肝木条达,而花性温却不伤肾寒,此乃‘阴中求阳’之至理。”
苏翁点头,从篓中取出陶瓶,内装蜂蜜:“采花需在未曦之时,以蜜水养之,可保药性不散。世人只知款冬润肺,却不知其根能疏肝,叶能和胃,全株皆合五行相生之序。”说话间,一只山雀扑棱棱飞来,啄食蘅芜发间星屑,忽然羽色变得五彩斑斓,振翅而去时,竟衔来几粒金黄粟米,落在她掌心。
“此乃‘青鸾衔谷’之兆,小娘子当有大造化。”苏翁惊叹。蘅芜却将粟米埋入雪地:“天地育万物,当还于天地。”话音刚落,粟米破土出苗,瞬间结穗成熟,金黄谷粒簌簌落回雪中,化作一只只萤火虫,照亮周围岩壁——竟有无数先民刻下的药图,其中一幅正是无花果图谱,旁注“无花而实,通三焦滞气”。
“上古药神殿!”苏翁惊呼。蘅芜抚过石刻,见无花果旁刻着太极图,阴阳鱼眼处分别标注“气”与“味”:“原来物性之妙,全在气与味之合。气属阳,味属阴,气厚者浮,味厚者沉……”正悟间,山风骤起,吹落满壁药图尘埃,露出更深层的刻字:“五运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
四、危崖悬壶救枯木,妙手施仁显神通
巳时过半,二人行至“龙抬头”崖。但见一株千年柏树枝叶萎黄,树皮裂开如老人枯手,缝隙中钻出无数白虫,状若蚕蛹,周身覆着蛛网状白丝。苏翁摇头:“此柏遭‘白僵虫’所害,此虫专食木气,遇木运太过之年则群发,十年前曾害死半座山的松树。”
蘅芜屏息凝神,以“望气术”观之:柏树本属木,应东方青色,此刻却泛灰白,显是金气过旺克木。再看白虫,每只头上有红点,形如“辛”字——辛属金,果然应了“金克木”之理。她掐指一算:“今岁丁巳,木运太过,金来克之,所谓‘木胜则金复’,此虫正是金气之报复。”
“可有解法?”苏翁握紧药锄。蘅芜环顾四周,见崖壁上生着大片石韦,叶背有黄褐色孢子囊:“石韦味苦,性微寒,入肺与膀胱经,能泄金气之浊。”又摘无花果叶,其味甘性平,掌状叶有五裂,恰合土数:“以叶之甘土,缓虫之辛金;以石韦之寒水,润柏之燥木。再借春阳之气,可化此劫。”
说罢攀至崖顶,折下几根松枝,摆成“木”字阵,以指代东方甲乙木。苏翁见状,心领神会地取出硫磺,在柏树根下布“土”字阵——土能生金,亦能埋金。蘅芜咬破指尖,以精血混着石韦汁、无花果叶浆,调成青灰色药膏,用松枝蘸着,在柏树皮上画“木火土金水”五行符。
忽闻天际雷鸣,竟有春雷提前炸响!蘅芜知是天道感应,趁机大喝:“木气当令,金气退避!”药膏瞬间渗入树皮,白虫纷纷落地,化为清水。柏树竟在瞬间抽新芽,嫩绿针叶如翡翠簪头,在风中沙沙作响,似是道谢。苏翁忽见柏树枝桠间跳出一只松鼠,口中衔着颗泛着灵光的松果,正是传说中的“茯苓胎”——松根所结仙药,十年难得一见。
“小娘子莫非是……”苏翁欲言又止。蘅芜摇头:“我不过是个迷路的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