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竹沥膏调肝。”叶承天说话间,指尖划过少年药篓的篾纹,竟发现编织手法与老茶农如出一辙,“你师父可曾教过你,编篓时在肝经对应处留三分松?”少年闻言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编歪的篓沿,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草木的劲道,要留些给风过。”
晨雾渐散,药园里的天麻种子被小心埋入新翻的腐殖土,种脐朝下,五指状的凸起朝上,恰似一只草木雕成的小手,轻轻按在大地的“劳宫穴”上。当叶承天转身走向求诊的少年,青布衫角扫过竹篓时,篓底的“息风”二字正巧对着药案上的《千金方》,书页间夹着的忍冬花,此刻正将影子投在“寓医于物”的批注上。
第二声春雷的余韵里,医馆木门再次推开,带着山风、药香与新的故事。叶承天看着少年解下药篓的动作,忽然明白:这太行山间的草木传奇,原是场永不落幕的接力——老茶农留下的竹篓里,躺着草木与人的默契;新弟子带来的药苗中,藏着天地与医者的对话。而那粒形如手掌的天麻种子,终将在春雨里破土,让草木的治愈之力,顺着人类掌心的纹路,继续在时光里生长、蔓延,成为永不停歇的医者仁心最鲜活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