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跑了一半又被揪回来,那真是罪上加罪,谁也保不住了。”
周海英面色不变,语气平淡:“洪涛,你这话说的,魏昌全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啊,他出事之后,我们就再无任何联系了。”
这话自然是彻头彻尾的假话。魏昌全潜逃后,周海英曾通过隐秘渠道联系过远在深圳的商恒华。如今在深圳靠着家电贸易混得风生水起,龙投集团下属的几个家电卖场,其货源相当一部分便得益于商恒华的“门路”。魏昌全南下后,正是在商恒华的庇护下,才得以暂时隐匿。
翌日清晨,丁洪涛乘坐越野车来到市交通局。办公室主任小刘早已殷勤地等候在门口,他是丁洪涛从光明区带过来的老人,此刻神情中不免带着几分彷徨。
“丁书记,您喝茶。”小刘将泡好的热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动作比往日更显恭敬。
丁洪涛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坐下:“小刘啊,我这一走,你有什么打算?是愿意跟我去东洪县再历练两年,还是想留在局里?”
小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表态:“书记,我当然是想跟着您走!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丁洪涛满意地点点头,推心置腹地说道:“这就对了。新局长是谁,现在谁也说不准啊。万一来了新领导,办公室肯定要用自己信得过的人。你资历浅,留在局里未必是好事。跟我去县里,在县委办先干着,积累些基层经验,过两年也好解决待遇问题。我到东洪,身边也不能没有几个贴心可靠的人。”
小刘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感激和踏实的神色,连连点头:“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彻底有底了!”他想了想,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书记,大家都传,新局长是廖副局长?我看他最近……劲头挺足的。”
丁洪涛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人事安排,最终还是要看市委和于书记。老廖嘛……于书记有于书记的用人标准。”他没有深谈,心里却想起于伟正对廖书旗那“缺乏原则性和斗争性”的评价,知道廖书旗的希望极为渺茫。他站起身开始动手整理办公桌上的物品。收拾了几份文件,丁洪涛指尖划过光亮的桌面,“去请廖书旗副局长过来一趟。”
刘明脸上掠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丁书记,廖局他……这会儿正在三楼会议室主持一个全市交通系统财务规范培训会。您看,是不是等会议结束后我再请他过来?”
丁洪涛伸手在搪瓷水盆里洗了洗手。水温恰到好处。他抬眼看了看刘明:“财务培训会?什么时候定的?我怎么不知道局里最近有这个安排?”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往往藏着不满。在他主政交通局期间,如此规模的会议,必先经他点头。
刘主任连忙解释:“是廖局昨天下午临时决定的。说是省厅最新下发了一份关于加强专项资金监管的文件,要求迅速传达落实,怕耽误了……所以就没来得及向您详细汇报。”
丁洪涛心中了然。自己即将离任的消息早已传开,廖书旗这是开始行使“准一把手”的权力了。他不再纠缠于此,摆了摆手:“既然是在落实上级精神,那就让他先忙。这样,你去帮我找两个结实点的编织袋来。”
刘明应声而去,很快便拿来了袋子。丁洪涛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个人物品。书柜里的书大多崭新,除了几本交通法规和工程规范有翻阅的痕迹,其余多是充门面的摆设。他抽出几本认为还有用的专业书籍放在一边,其余的一股脑扫进编织袋。另一个柜子里则堆放着不少名酒,他仔细看了看,挑了两瓶有些年头的茅台,用旧报纸裹好,塞进编制袋里。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个墨绿色的铁皮保险柜上,那里面的东西,才是他真正需要妥善处理的。
约莫一小时后,副局长廖书旗才脚步匆匆地赶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丁书记,您找我?刚散会,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他脸上堆着惯有的、略显谦卑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期待。
丁洪涛指了指地上散落的书籍和打包到一半的纸箱,语气带着几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