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正书记,当年都是地委常委班子里的成员,一起共事过,关系匪浅。现在朝政书记在东海市任政法委书记,位高权重,他的话,于书记多少会考虑几分。关键是,我和朝政书记,联系一直没断。逢年过节,我都是汇报了的。”
丁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对对!周书记!我怎么把他忘了!他老人家对我有知遇之恩!大周,现在能联系上周书记吗?”
周海英拿起桌上的大哥大,一边翻找通讯录,一边说:“朝政书记和我父亲关系很好,对我也不错。这个电话,我来打。不过……”他顿了顿,看向丁刚,“朝政书记是个讲原则的人,能不能成,能成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打包票。你心里要有数。”
“我明白!我明白!”丁刚连连点头,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只要周书记肯开金口,哪怕只是在于书记面前提一句,我的处境就大不一样了!大周哥,这份恩情,我丁刚记一辈子!”
周海英不再多言,按下了通话键。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传来一个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喂?”
“周叔叔,是我,海英啊。”周海英脸上瞬间堆起恭敬而热情的笑容,声音也提高了些许,“没打扰您休息吧?”
电话那头的周朝政显然有些意外,但语气很快变得温和:“哦,海英啊?打电话,有事?”
“周叔叔,看您说的,没事就不能给您请安了?”周海英笑着寒暄,“我这不是问您,,今年在哪里过年,我还想着过两天去东海给您拜个早年呢!”
周朝政在电话那头也笑了:“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是啊,岳峰省长、牧为局长他们都要回来,伟正书记家老爷子也在,大家约着聚一聚,提前过个年。怎么,你也想凑个热闹?”
周海英心中一凛,岳峰副省长、邓牧为局长都要回来?这阵容可不小!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个重要信息,嘴上却顺着说:“哎呀,那敢情好!都是老领导、老前辈,能跟着周叔叔您去学习学习,那是我的福气!就是不知道……我这身份合不合适?”
“呵呵,有什么不合适的?”周朝政语气轻松,“都是老熟人,叙叙旧嘛。伟正书记现在是一方父母官了,你们这些扎根东原的企业家,多接触接触也是好事。”
客不带客的道理,周海英自然明白,也知道这是周朝政客气,就赶紧接话,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周叔叔,你们啊都是领导干部,我就不参与了,等到那天你空了啊,我专门登门拜访,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其实……今天给您打电话,除了问候,还有件事想厚着脸皮请您帮个忙。”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周朝政的声音依旧平和。
周海英斟酌着词句,把丁刚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丁刚是被李显平诬告牵连,其行为虽有程序瑕疵,但主观上是为了工作,没有经济问题和个人私心,现在面临被撤销常务副局长职务、调离公安系统的困境。
“……周叔叔,丁刚这个人您是了解的,在政法系统干了小半辈子,业务能力没得说,也是您的老部下,就是性子直了点,方法上欠考虑。这次栽这么大跟头,也是运气不好,撞在于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当口。要是就这么被调离公安系统,对他个人打击不小,对咱们东原公安队伍也是个损失啊嘛。”周海英语气恳切,“我知道这事让您为难,但丁刚他……走投无路了,只能求到您这儿。您看……能不能在于书记面前,帮着说句话?不求官复原职,只求能留在公安系统,哪怕当个副政委,管管政工也行啊!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周朝政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多了几分凝重和谨慎:“海英啊,这事……伟正书记既然已经定了调子,恐怕不太好办啊。新书记上任,树立威信,处理几个干部立威,也是常事。丁刚撞在枪口上,只能说时运不济。”
周海英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但他没有放弃:“周叔叔,我明白您的难处。可丁刚他……毕竟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兵,工作还是很积极的。这次的事,说到底就是个工作方法问题,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