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企业,东洪片区还没正式挂牌成立就出了这种事,对东洪的招商引资形象打击太大。
我说道:本来就因为贫困,外地企业来投资的就少,这下再出个枪击案,谁还敢来?
万金勇想了想,说道:“昨天东投片区开筹备会,我还去了。
贾彬书记在会上说,要给片区配辆新车,方便跑业务、对接项目。
我瞅着昨天好像还搞了个简单的车仪式,县里不少人都去了,场面还挺热闹。”
“车仪式?”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种事一张扬,难免被不法分子盯上。
9o年代初的东洪,刚解决温饱没几年,还有些游手好闲的人盯着“快钱”
,“会不会是昨天动静太大,让人给盯上了?”
万金勇叹了口气:“不好说啊,现在只能等现场勘查结果。
不过昨天贾书记在会上拍了胸脯,说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话要是传到外面,保不齐有人眼红。
东投是大企业嘛,大家都知道他们有钱。”
警车沿着东光公路飞驰,路面是今年刚修的,还算平整,但路边的农田里还留着防汛时的积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
我让司机把警笛关了——这么刺耳的声音,万一惊着周边的群众,再引恐慌就不好了,而且现在情况不明,低调些也能避免打草惊蛇。
原本半小时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现场已经拉了黄色的警戒线,好几辆警车停在路边,红蓝警灯交替闪烁,把周围的空气都染得紧张。
我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市委常委、副市长臧登峰,正背着手站在一辆黑色皇冠旁边,脸色铁青。
东投集团董事长齐永林和副总经理罗明义也在,两人都绷着脸。
臧登峰看到我,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小跑过去,语气带着歉意:“臧市长,您也在现场啊,洪涛书记还在等您考察啊。”
“考察?”
臧登峰指着眼前的车,声音里满是火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安心去考察?丁洪涛连这点应急意识都没有?”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辆黑色桑塔纳的挡风玻璃裂了好几道纹,上面还嵌着几个弹孔,血迹从驾驶座的车门缝里渗出来,在地上积了一小滩,黑红黑红的,看着触目惊心。
齐永林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盯着那辆车,手指无意识地攥着拳头。
他以前是臧登峰的老领导,当年臧登峰从计委主任提拔到副市长,齐永林没少出力,当然,这会儿也没心思讲究上下级的客套。
我与齐永林打了招呼,走到桑坦纳车边,田嘉明悄悄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跟我汇报:“县长,天灾人祸啊!
他娘的,这地方离光明区县界就不到两公里,再往前开一点,就不归咱们管了。”
“现在说这个没用。”
我无奈的拍了拍手,“既然出在东洪,咱们就得扛起来,不能推给别人。
人怎么样?”
田嘉明的语气沉了下来:“驾驶员是齐江海,你认识的,以前在平安县当过办公室主任。”
接着侧目看向了远处脸色紧绷的齐永林,低声道:“是齐永林的本家亲戚,当场就没了。
还有个会计,女同志,也没抢救过来。
后座的是马香秀,受了点轻伤,已经送医院了——医生说主要是受了惊吓,身体没大碍。”
“知道了香秀没事?”
我马上又追问,“劫匪抢走了什么?有线索吗?”
“还不清楚,马香秀吓懵了,医生说要先缓一缓才能问话。”
田嘉明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不过现场的痕迹看,歹徒是两辆摩托车,四个人,跟定丰县上次的案子一模一样——先逼停汽车,然后直接开枪,没留任何余地,下手特别狠。”
“定丰县的案子?”
我心里一紧,定丰县上个月刚生过类似的持枪抢劫案,歹徒也是骑摩托车作案,抢了一辆企业的车,至今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