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1:3,也就是平价肥占供应总量的四分之一,市里也应该是按这个比例往下分配的。
市场供应虽然紧张,但平价肥不应该这么难买啊?你们县里拿到的平价肥指标比例是多少?”
黄修国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奈说道:“省长、书记,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们县里拿到的平价肥指标比例……是1:9!
而且,就算有指标,供销社和农资开总公司那边也经常说没货!
群众拿着指标买不到平价肥,只能干着急!
追肥季节就那么几天,错过了就影响产量!
大家没办法,只能咬牙去买高价议价肥!
这明摆着是逼着群众多花钱啊!”
“1:9?!”
于伟正书记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一拍桌子,出“砰”
的一声巨响!
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
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胡闹!
简直是胡闹!”
于伟正脸色铁青,目光能刮肉一般扫过全场,“省里定的1:3,到了县里就变成了1:9?!
这中间差的6成指标,肥料去哪里了?省里给县里配的平价肥指标哪去了?!
嗯?!”
于伟正转头,盯住坐在旁边的市长张庆合,声音很是严肃的质问:“庆合同志!
你是市长!
这农资供应、指标分配,是政府口的工作!
怎么回事?!
问题出在市里,怎么上传下达变成了欺上瞒下?!
农业局的胆子也太他妈的大了!
没有王法了啊?!
这是要喝农民的血吗?!”
张庆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作为市长,主管经济工作,农资供应这块虽然不是他直接抓,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难辞其咎。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看着于伟正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满脸的尴尬,声音干涩地承认:“书记……这事……农业局……”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问题出在市农业局。
岳峰副省长一直沉默地听着,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他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漂浮的茶叶,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从东原一步步干上来的老农业,此刻内心已是波涛汹涌。
他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出“嗒”
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缓缓开口算道:“1:3的指标,执行成了1:9……平价肥买不到,议价肥价格畸高……农民种地,本就不易啊……”
于伟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重新转向黄修国,语气带着一种必须深挖到底的决心:“老黄!
你继续说!
把你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不要有任何顾虑!
天塌下来,有市委顶着!
党中央国务院一再强调,惠民政策要落实到位,不能让好政策在‘最后一公里’打了折扣,甚至变了味!
谁在中间搞鬼,截留、克扣、倒卖农民的平价肥指标,就是给群众过不去,就是跟党委政府过不去,我到东原来,毙了两个,仍然刹不住歪风邪气,那就再抓!
对这种行为,市委的态度是零容忍!
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黄修国看着于伟正眼神里满是愤怒,又看了看岳峰副省长沉静却隐含威严的面容,心里多了一份胆怯,也是有些懊悔,自己咋就把话说的那么直接。
他看到省长、书记都如此重视,知道犹豫不得,就继续说道:“省长,书记我只是就事论事啊,把基层看到的情况如实汇报。
群众反映,平价肥指标少、难买,这背后……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不清楚,估计是有客观原因,说不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