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
她颤抖着手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朱砂批注,似用指血所书:
>“若你读至此处,请赴南海孤岛,寻‘归途灯路’起点。那里有他最后的留言。切记:不要唤醒他,但也不要遗忘他。真正的医者,不仅要治愈身体,更要安放灵魂。”
知棠久久不动。
翌日清晨,她召集四位亲传弟子,留下主持春棠馆事务,自己换上素袍,带上随身药囊与那枚干枯的白棠花瓣,悄然启程南下。
一路舟车辗转,半月后抵达南海边缘渔村。村民见她气质清冷,手持一枚刻有海棠纹的玉牌,纷纷跪地叩首:“您是归途灯路引路人!”
“你们见过那条灯桥?”知棠问。
“每年冬至才现,今年刚过去七日。”老渔夫颤声道,“灯火自海底升起,连成一线,直通外岛。有人说那是冤魂归来,也有人说……是有大人物要复活。”
知棠沉默。
当晚,她独自驾一叶小舟出海,按玉牌背面隐现的星图指引,驶向深海孤礁。海上无月,唯星河倒悬,波光如碎银铺道。行至子时,忽觉海水微温,一股奇异的香气自水下浮起,似檀非檀,似兰非兰,带着古老菌类的湿润气息。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滴秋叶泉精华,滴入海中。
刹那间,水面泛起幽蓝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如同某种阵法被激活。
远处海面,一点灯火亮起。
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
不多时,一条由万千萤火般光点组成的桥梁横跨海面,自礁石延伸至一座隐没于雾中的小岛。桥身浮动,似真似幻,正如民间传说中的“归途灯路”。
知棠踏上浮桥,每走一步,脚下光芒便稳固一分,仿佛她的到来本身就是一种确认。
登岛后,只见荒草丛生,中央立着一座石亭,亭中嵌着一面与“照心镜”极为相似的铜盘,只是更大,且布满裂痕。盘面刻满密文,环绕中央一个凹槽??形状正好与她手中的玉钥吻合。
她迟疑片刻,将玉钥插入。
轰然一声,地面震动,石亭四壁裂开,露出内里青铜机关。铜盘缓缓旋转,投射出一片光影,显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他身穿旧式钦天监长袍,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嘴角含笑,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你是孟梁安的女儿。”他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我等这一刻,等了整整三十年。”
知棠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不必怕我。”丙仲康的影像抬手,虚指自己胸口,“我的肉身早化为尘土,这一缕神识,不过是当年逃逸的残片,借洗心泉菌种苟延至今。我能感知外界,却无法行动,只能等待??等一个懂医、懂阵、懂情之人前来倾听。”
“你害死了数万人。”知棠终于开口,声音冷如寒潭。
“是。”他点头,“我承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