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的病人集体暴动!他们……他们全都睁着一样的眼睛,嘴角上扬,齐声念着什么……”
“让我进去。”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牢房方向走出一人,竟是此前昏迷多日的一名染疫书生。此刻他双目清明,却又透着诡异的冷静。
“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他说,“我也曾被它控制。但它漏算了一点??我天生‘阴阳瞳’,能看见寄生者的影子。它们藏在水里,躲在镜中,附在言语之间……而它们的首领,就住在鹿鸣谷深处。”
知棠心头一震:“你能带路吗?”
书生点头:“但我只能撑三个时辰。之后,它会重新回来。”
当夜,知棠率队潜入鹿鸣谷。
月黑风高,林木森然。一路上,不断有野兽尸体横陈道旁,皮肉完好,唯独双眼被剜去,空洞朝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腥气,似腐梅又似铁锈。
行至谷底,忽见一座地下洞窟,入口被藤蔓遮掩。拨开之后,赫然是一座废弃实验室??石台上残留着玻璃器皿,墙上挂着人体经络图,角落堆满写满符号的竹简。
而在最深处的池水中,漂浮着无数透明虫卵,随波轻轻摇曳,散发微弱蓝光。
“这就是‘替身蛊’的孵化池。”知棠蹲下查看,“它们靠吸收人类情绪生长,尤其嗜好恐惧与孤独。一旦破壳,便会钻入耳鼻或伤口,寄生于大脑,慢慢取代宿主意识……”
书生突然浑身抽搐,抱住头颅嘶吼:“它来了!它在叫我回去!”
“撑住!”知棠迅速打开药匣,取出一枚金色药丸塞入其口,“这是‘守志丹’,含洗心泉菌株与九节菖蒲精华,能暂时封闭神经通道!”
片刻后,书生喘息渐平,颤声道:“它们……本来不该存在的。是我父亲……丙仲康的最后一名助手……他逃到这里,带着未销毁的母蛊,想复活老师的思想……可他失败了,反而成了第一个宿主……”
众人悚然。
原来,所谓“承道计划”,并非单纯延续生命,而是试图将一个人的意识碎片化,植入千万人脑中,形成“集体共感”。丙仲康死后,其意志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一种近乎病毒的存在,潜伏等待复苏契机。
而现在,它找到了。
“我们必须毁掉这个孵化池。”知棠沉声道,“但不能用火,否则蛊卵爆裂,孢子随风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一名弟子提议:“可用强酸腐蚀。”
另一人摇头:“此处地质特殊,若破坏地下水系,毒素将流入下游百里。”
知棠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用秋叶泉。”
“您要倒尽整瓶?”阿芜惊呼,“那是我们最后的储备!”
“若不用它,明天就会有更多人变成傀儡。”知棠取出玉瓶,缓缓走向池边,“母亲教会我的,从来不是保存,而是给予。真正的医者,宁可燃尽自己,也要照亮黑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