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没有答应信老王爷。
远东王掌着一方兵权,他是不可能随意就下令处死远东王的庶子的。
这属于家族内斗,等沈东灼醒过来,自己回远东去报仇。
若沈东灼醒不过来,远东他另有打算。
萧迟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信老王爷:“本王虽代天子行事,但天子也得依法依据。尚未查清,无证据,本王无理由让远东王交出庶子偿命。”
说完他安抚:“本王会再命人去查,皇伯爷回去府里等着,大气伤身,别气坏了身子。”
信老王爷以长辈的身份让萧迟......
昆仑雪线之下,寒风如刀,割裂云层。天光微明时,一道身影自山腹岩洞中缓步而出,披着满身霜雪,仿佛从极寒深处归来。孟梁安立于断崖边缘,手中紧握那只木匣,内藏雪心莲的种子与她亲手绘制的生长图谱。她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指尖冻得发紫,却仍稳稳将匣子贴身收好。
她没有回头。
身后那座岩洞已被落石掩埋??她在离开前亲手点燃了引信,炸塌了入口。洞中不仅有残存的《五蠹经》抄本,还有她用血书写下的警示:“五行转生非逆天之道,而是以众生为祭的邪途。凡欲续此术者,必先问心。”
火光冲天的那一瞬,她闭上了眼。
不是为了毁灭知识,而是为了斩断贪婪之手伸向它的可能。真正的医道,不该成为复活执念的工具。
七日归途,风雪不止。药车在冰原上艰难前行,车轮陷进雪坑又挣出,如同命运本身,沉重却未曾停歇。随行弟子阿芜裹着厚毡坐在车厢外,不时回头望她一眼,眼中尽是担忧。孟梁安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一路她咳得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需扶墙才能站稳。可她不说累,也不言痛。
直到第三夜,宿营于一处废弃驿站。
炉火将熄未熄之际,她忽然起身,翻出笔记,在最后一页添了一行字:
>“若我倒下,请勿哀哭。
>将我的骨灰撒入春水,
>让它流过每一寸曾染疫病的土地。
>若有来世,愿做一株无名草,
>生在病人经过的路边,
>好让他们低头时,也能看见生机。”
写罢,她合上册子,轻轻搁在枕边。
翌日清晨,阿芜发现那页纸已被风吹至窗台,墨迹犹湿,似泪痕未干。
队伍继续南行,越过荒漠,穿行峡谷。途中听闻西域数国联姻结盟,共设“百草堂”,专治战后瘟疫,并奉春棠馆为宗师。消息传来时,孟梁安正倚窗而眠,听见马蹄声报信,只是微微睁眼,嘴角轻扬,又沉沉睡去。
再行半月,抵达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