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已经在服侍姜心棠用膳。
小宝宝躺在小摇床里抻腿,薄薄的锦被被他抻得滑到一旁去,乳娘看见了,把锦被给他拉好,很快又被他蹬开。
乳娘只得把他抱起来,把襁褓包紧。
可如此他抻不了腿了,烦躁地哇哇直哭。
萧迟进来,问道:“怎么哭了?”
乳娘嬷嬷忙给他行礼,说了原因,萧迟道:“抱去外面哭,别吵他母妃。”
乳娘赶紧把小宝宝抱出去。
姜心棠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用膳了没有。”萧迟到床边坐下,挥手让站在一......
夜深了,浮岛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湖心那片水晶祭坛仍泛着幽蓝微光。闻坐在岸边,脚浸在水中,像一株生根的植物,静静吸收着大地深处传来的脉动。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水面,涟漪一圈圈扩散,每一道波纹都映出不同的脸??有笑的、哭的、沉默的、呐喊的,全是母亲的脸。
她闭上眼,听见风里藏着无数细语。不是语言,也不是歌声,而是心跳与呼吸交织成的低频震颤,如同远古胎动时的节律。这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从地核深处升起,顺着忆之种的根系爬升至每一寸土地。她知道,这不是幻觉,是“记忆之壤”在回应某种即将到来的召唤。
忽然,湖面中央的花苞轻轻颤了一下。
那一瞬,整个岛屿仿佛屏住了呼吸。海棠林停止飘落,海浪静止拍岸,连远处守夜台上的烛火也凝固不动。时间像是被抽离了一秒,又像是一百年。
然后,一声极轻的“啵”响,在寂静中如雷贯耳。
花开了。
花瓣缓缓展开,宛如初生婴儿张开手掌。那朵花通体透明,蕊心处悬浮着一团柔和的光,光中隐约浮现一个蜷缩的身影??是个女婴,双眼紧闭,小嘴微微翕动,似在梦中吮吸乳汁。她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发丝细若蛛丝,随无形之风轻轻摆动。
闻站起身,赤足踏水而行,竟未沉下。她一步步走向湖心,每一步都在水面上留下一朵盛开的忆之莲。当她抵达花前,那婴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眸子,竟是星空的颜色。
黑得深邃,却又缀满银点,像是把整条银河揉进了瞳孔。她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望着闻,嘴角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早已认得她。
“你来了。”闻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吹过麦田。
婴儿抬手,指尖一点湖水,涟漪顿起。那一圈圈波纹不再散开,反而向内收缩,最终汇聚成一面圆形水镜,映出的却不是此刻的天空,而是一幅遥远的画面:
战火纷飞的城市,断壁残垣之间,一位年轻女子抱着襁褓踉跄奔逃。她满脸尘灰,衣衫褴褛,怀里孩子啼哭不止。一枚炮弹落下,她猛地扑倒,用身体护住婴儿。爆炸掀起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