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前。
收工哨响时,最后一道晚霞正染红换热站的铁皮屋顶,那颜色像极了电焊时迸出的火花。我回头望了望那些被细石粉包裹的管道,它们在地下黑暗里延伸,此刻正无声地积蓄着热量。
风穿过空旷的工地,卷起一张废报纸,哗啦哗啦的声响里,我听见了两千个日夜的回响——那些被偷走的钢管、被砸的帐篷、地下室的潮气,都成了此刻夕阳里跳动的音符。
老张拍了拍我肩膀,搪瓷缸碰撞的声音清脆如铃:“走,喝庆功酒去!”我们踩着暮色往生活区走,身后的工地渐渐沉入阴影,只有换热站的指示灯还亮着,像一颗温暖的心脏,在城市地下静静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