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
可在边境的三年里,他看到士兵们为了军功奋勇杀敌,看到农夫们为了良田辛勤耕作,看到秦国的粮仓一天天变满,军队一天天变强。
他渐渐明白,商鞅的新法,虽严苛,却是秦国摆脱积弱、走向强盛的唯一出路。
“甘龙和杜挚,今晚怕是没少喝酒吧?”
惠文王忽然问道。
内侍不敢隐瞒,点头道:“回大王,甘府、杜府都在设宴庆贺,还听说……他们明日要进宫,请求废除新法,恢复旧制。”
惠文王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转身走进殿内,坐在御座上,沉声道:“传朕旨意,明日早朝,召集群臣议事。”
内侍躬身应下,正要退下,却被惠文王叫住:“另外,你再去传一道旨意,告知朝野上下,诸项新法照旧推行,任何人不得擅自改动,敢有违抗者,以谋逆论罪。”
内侍愣住了,他没想到大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当年大王与商君之间的矛盾,朝野上下都心知肚明。
“大王,这……”
“怎么?”
惠文王抬眸,目光锐利如刀,“你觉得朕的旨意不对?”
“奴才不敢!”
内侍连忙跪倒在地,“奴才这就去传旨!”
看着内侍匆匆离去的背影,惠文王拿起案上的一卷竹简,那是商鞅生前呈递的《垦草令》,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一条都凝聚着商鞅的心血。
他轻轻抚摸着竹简上的字,心中暗道:商鞅,你虽死,可你为秦国铺就的强盛之路,朕不能让它断了。
旧制已朽,唯有新法,才能让秦国真正立于诸侯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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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甘龙、杜挚果然带头奏请废除新法。
甘龙跪在殿上,声泪俱下地说道:“大王,商鞅的新法太过严苛,百姓苦不堪言,世族离心离德。
如今商鞅已死,恳请大王废除新法,恢复井田制和世卿世禄制,以安民心,以固国本!”
杜挚和其他世族大臣纷纷附和,殿内一时间满是请求废除新法的声音。
惠文王坐在御座上,面色平静地听着,直到众人说完,才缓缓开口:“诸位卿家所言,朕都听到了。
只是,你们口中的‘百姓苦不堪言’,朕昨日在宫中,却看到西市的百姓为商君垂泪,为新法担忧。
你们口中的‘国本’,难道就是让百姓无田可种,让士兵无功可赏,让秦国继续积弱,任人欺凌吗?”
甘龙等人脸色一变,杜挚急忙辩解:“大王,百姓愚昧,只知一时之利,不知长久之害。
新法破坏传统,动摇国本,长此以往,秦国必乱啊!”
“够了!”
惠文王猛地一拍御案,声音震得殿内鸦雀无声,“商鞅变法以来,秦国拓地千里,粮食充盈,士兵勇猛,诸侯敬畏。
这难道不是国本?这难道不是民心?”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的大臣,一字一句地说道:“朕意已决,诸项新法,照旧推行!
从今往后,敢有擅自改动新法者,无论身份高低,一律以谋逆论罪!”
甘龙、杜挚等人脸色惨白,瘫倒在地,再也不敢多言。
其他大臣见大王态度坚决,也纷纷跪倒,高呼“大王英明”
。
朝会结束后,惠文王留下了张仪。
张仪站在殿内,看着这位年轻的君王,心中满是敬佩。
“大王今日之举,实乃明智之选。
新法若废,秦国数年之功,必将毁于一旦。”
惠文王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无比坚定:“朕知道,废除新法,会让世族满意,却会让秦国失去未来。
商鞅虽死,可他留下的新法,是秦国强盛的根基。
朕不能因为个人恩怨,毁了秦国的前程。”
他看向张仪,“接下来,还要劳烦先生,辅佐朕继续推行新法,安抚百姓,应对列国局势。”
张仪躬身行礼:“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