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最前面的一个士兵被箭射中了大腿,他咬着牙,单手抓住垛口,另一只手挥刀砍倒守军,终于将半个身子探上城头。
“秦!
秦!”
他嘶吼着,声音因剧痛而变形,却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
后面的士兵立刻跟上,很快就在城头站稳了脚跟,将一面秦旗插在了西北角的垛口上。
两面黑旗遥遥相对,像两颗钉进汾阴城心脏的钉子。
城门处的厮杀更为惨烈。
撞车终于撞上了厚重的木门,“轰”
的一声巨响,木门摇晃着裂开一道缝隙。
秦军士兵立刻将长矛从缝隙里捅进去,刺倒门后的魏军。
门内传来魏军校尉绝望的嘶吼:“顶住!
给我顶住!”
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更密集的撞击声里。
“轰!
轰!
轰!”
撞车一次次落下,木门的裂缝越来越大,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彻底崩碎。
秦军士兵如潮水般涌进城内,与迎上来的魏军展开了巷战。
街道两旁的房屋早已空无一人,门窗紧闭,只有偶尔从门缝里射出的冷箭,提醒着这里仍有抵抗。
秦军士兵分成小队,沿着街道往前推进,短剑劈开民居的房门,肃清里面的残敌。
魏军则依托熟悉的地形节节抵抗,他们躲在巷口、屋顶、甚至水井里,用石块、瓦片、短刀袭击秦军,却挡不住对方如烈火般的攻势。
商鞅带着一队亲兵直奔城中心的郡守府。
沿途的魏军看见他玄黑的甲胄,大多不敢上前,只有少数死士冲过来,很快就被亲兵斩杀。
他的目光扫过燃烧的房屋、倒在路边的尸体、流淌的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紧。
郡守府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站着一百多名魏军精锐,为的是个身披银甲的中年将军——正是汾阴守军的主将,魏错。
他的脸上沾着血,头盔歪在一边,手里的长戟却依旧握得笔直,身后的士兵虽然个个带伤,却都挺直了脊梁,没有一个人后退。
“商鞅?”
魏错看着走近的身影,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没想到,你竟真的攻进来了。”
商鞅勒住马缰,剑尖斜指地面:“魏错,汾阴已破,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
“抵抗?”
魏错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我魏错世代为魏将,守土有责。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没有投降的道理。”
他猛地举起长戟,戟尖直指商鞅,“来吧!
让我看看,商君的剑,是否如传闻中那般锋利!”
商鞅不再多言,翻身下马,长剑出鞘。
两柄兵器在空中碰撞,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魏错的戟法沉猛,带着老将的沉稳与狠辣,每一击都直指商鞅的要害;商鞅的剑法却快如闪电,灵动而精准,总能在间不容之际避开攻击,同时刺向对方的破绽。
周围的亲兵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两人在郡守府门前激战。
阳光透过烟尘,在他们身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兵器碰撞的火花溅落在血迹斑斑的石板上,瞬间熄灭。
五十回合后,魏错渐渐力不从心。
他昨夜本就没休息,又在城头指挥了半日,体力早已透支,手臂开始酸,动作也慢了下来。
商鞅抓住这个机会,长剑突然变招,避开长戟的锋芒,贴着戟杆滑了上去,剑尖直指魏错的面门。
魏错急忙后仰,却还是慢了一步。
剑尖擦着他的髻飞过,挑落了他的头盔。
乌黑的头散落在肩上,露出他鬓角的白——这个在战场上征战了三十年的老将,此刻竟显出几分狼狈。
“降者不杀!”
商鞅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长剑停在魏错的咽喉前,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取他性命。
魏错喘着粗气,看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