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军中大营。
营门口的卫兵验过令牌后,领着他们往弩阵训练场走去。
远远地,他们就听到了整齐的口号声,还有弩箭射时的“咻咻”
声。
训练场中央,两百名老兵身着黑色重甲,分成十队站成弩阵。
每队有二十人,十人负责架设弩机,五人负责装填箭矢,五人负责警戒。
校尉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令旗,随着令旗挥动,弩阵整齐地变换着阵型,时而排成一字长蛇阵,时而围成圆形阵,弩箭射出的方向始终对着“敌军”
来袭的方向。
“这是‘十步一弩’的阵法。”
旁边的卫兵低声解释,“每十步架一台弩机,既能保证火力密度,又能相互掩护。
老兵们练了三年,才能做到令旗一动,阵型就变,弩箭不偏。”
蒙恬和王翦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训练场。
他们看到老兵装填箭矢时,手指的动作又快又稳,三指捏箭,两指推弦,不到半刻钟就能完成一次装填;看到弩阵变换阵型时,士兵们的脚步没有丝毫错乱,重甲摩擦的声音都带着节奏;更看到当“敌军”
的稻草人冲过来时,弩箭齐,瞬间将稻草人射成了筛子。
“原来弩阵不仅要射得准,还要跑得稳。”
王翦低声对蒙恬说,“重甲这么沉,他们还能跑得这么快,肯定练了很久。”
蒙恬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老兵的手上——那些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关节肿大,却能精准地操控弩机。
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战场上的每一分本事,都是平日里用汗水泡出来的。
没有谁天生就是锐士,只有练到极致,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才能立军功。”
观摩结束后,负责弩阵训练的校尉特意留下了他们,还让老兵演示了弩机的拆解和组装。
“这弩机的核心是‘牙’和‘望山’,‘牙’负责卡箭,‘望山’是瞄准用的。”
老兵一边拆解,一边讲解,“你们要记住,弩机是死的,人是活的。
战场上,不仅要会用弩机,还要会修弩机,更要会根据风向、距离调整瞄准的角度。”
蒙恬和王翦听得格外认真,还拿出随身携带的竹简,把老兵说的要点一一记下来。
直到日头升到半空,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大营。
走在回演武场的路上,王翦忽然停下脚步,对蒙恬说:“咱们以后每天提前一个时辰来练,就练方阵和弩阵的配合。
我就不信,咱们练不过那些老兵。”
蒙恬用力点头:“好!
我去找父亲要些关于阵型的竹简,咱们一起学。
将来咱们要组成最好的队伍,在战场上立最大的功!”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叠在一起。
两个少年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多年后,他们身披重甲,率领秦军驰骋在战场上的模样——那时的渭水依旧东流,那时的咸阳依旧繁华,而他们,会成为大秦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属于自己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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