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还烧了自己的粮草。
卫鞅望着空荡荡的韩军营地，忽然想起年少时看老师李悝下棋，总说&0t;逼对手犯错，比自己赢棋更稳妥&0t;。
&0t;现在轮到赵国了。
&0t;他转身对黑坨子说，&0t;你带三百锐士，去赵军阵前挑战，只许输，不许赢。
&0t;
黑坨子急了：&0t;商君！
咱秦军哪有故意输的道理？&0t;
&0t;让他们觉得咱们弱。
&0t;卫鞅拍了拍他的肩，甲片相撞出轻响，&0t;赵人善骑射，却最爱追败兵。
你退到左侧的山谷，那里有咱们的伏兵。
&0t;
果然，第二天午后，赵国的骑兵就追进了山谷。
当他们看见谷口滚落的巨石时，已经晚了。
秦军的弩箭从两侧的崖壁上射下来，像密不透风的雨。
卫鞅站在谷顶，看着赵军的旗帜倒下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景监的叹息：&0t;可惜了那些好马。
&0t;
&0t;等咱们收复了河西，有的是好马。
&0t;卫鞅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魏军营地上，那里的旗帜依旧竖着，却比昨日稀疏了些。
剩下的魏军成了孤军。
公子卬在帐里摔碎了酒器，骂韩人背信，骂赵人无能，最后把火气撒在卫鞅身上：&0t;若不是你这叛徒，我大魏怎会如此！
&0t;
卫鞅派人送去了一封信，信里说：&0t;当年在相府，你笑秦人为蛮夷。
如今我在函谷关摆了酒，敢不敢来喝一杯？&0t;
公子卬竟真的来了，带着十个护卫，穿着锦袍，像赴宴而非议和。
卫鞅在关前的空地上摆了张案几，酒是秦地的秫酒，菜是渭水的鱼。
&0t;你真以为能赢我？&0t;公子卬捏着爵杯，指节白，&0t;我大魏还有援军在路上。
&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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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援军？&0t;卫鞅笑了，夹起一块鱼肉，&0t;韩军撤到了宜阳，赵军回了晋阳，你的援军在安邑城里喝庆功酒呢。
&0t;
公子卬的脸瞬间白了。
他忽然拔剑刺向卫鞅，却被黑坨子一脚踹翻在地。
护卫们想上来帮忙，早被秦军按住了。
&0t;你敢杀我？&0t;公子卬躺在地上，锦袍沾满了泥，&0t;我是魏国的公子！
&0t;
&0t;我不杀你。
&0t;卫鞅蹲下来，看着他惊恐的眼睛，&0t;我要你亲眼看着，秦军如何收复河西。
&0t;
联军溃散的消息传回栎阳时，孝公正在病榻上咳嗽。
他抓着卫鞅送来的战报，枯瘦的手指在&0t;韩军退、赵军败、魏军降&0t;几个字上反复摩挲，忽然笑了起来，咳得更厉害了。
&0t;商君&0t;孝公的声音很轻，像风中的烛火，&0t;你说，咱什么时候能能去阴晋城里喝杯酒？&0t;
&0t;快了。
&0t;卫鞅站在榻前，看着他苍白的脸，&0t;等秋收后，臣就率军东出，把河西的地图献给您。
&0t;
孝公点点头，眼睛慢慢闭上了。
卫鞅悄悄退出去，走到宫门外，看见渭水的冰已经化透了，两岸的柳树抽出了新芽。
远处的军营里传来士兵们的唱喏声，那是新编的军谣：&0t;函谷关，挡豺狼；商君令，秦军强&0t;
他忽然想起公子虔临走时说的话：&0t;风会变向。
&0t;可此刻，风正顺着函谷关的方向吹，带着渭水的潮气，吹得秦军的旗帜猎猎作响。
卫鞅握紧了腰间的&0t;商君之玺&0t;，金印在阳光下泛着光。
他知道，这场仗赢了，可秦国要走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