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官冬曦画的兔子耳朵,他画的眼睛,两人还为“兔子该有红眼睛还是黑眼睛”吵了半天,最后折中画了琥珀色,像极了上元夜的灯笼光。
方才他还和那些Npc少年蹲在青石板上比谁扎的兔子灯更歪,少年们举着自己歪扭的灯壳笑,“下次上元节我肯定练得比你好,到时候要赢你三盏灯,还要一起放孔明灯。”
那时每个人的指尖都沾着竹篾的细屑,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可现在,他只能看着陆霄昀把身上的貂绒外氅解下来,小心翼翼裹在陆纤纤身上,外氅的毛领还沾着雪粒,少年却浑然不觉冷。
当那盏熟悉的兔子灯被塞进女孩怀里时,小诺很想冲过去喊:“别去黑风林,我们来帮你们。”可脚下却突然亮起淡蓝色的禁制光圈,像锁链般把他钉在原地,连脚趾都动不了。
寒芒刺穿少年身体的瞬间,他手里的灯笼“啪”地掉在雪地上,灯壳裂开的纹路像极了上元夜大家一起放的烟花——那时烟花在夜空炸开,是暖金色的,映着所有人的笑脸,上官冬曦还指着最大的一朵说:“看那像不像兔子灯的光。”
而此刻,灯壳的碎片在雪地里闪着冷光,连一丝暖意都留不住。小诺想要弯腰去捡,膝盖却像灌了铅般沉重,口袋里的糖葫芦早就化了,糖汁黏在手指上,和眼泪混在一起,又冷又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月白锦袍被鲜血浸透,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糖渣,疼得发不出声。
阡溟的暗刃亮起时,还带着上元节切桂花糕的轻响——那时他还帮上官冬曦把掉在雪地里的桂花糕捡起来,用指尖拂去上面的碎雪,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的冷:“浪费粮食,罚你多猜三个灯谜,猜不对不准吃。”
上官冬曦还不服气地抢过桂花糕,咬了一口说“好好好,你口气能不能好一点啊。”
有一位玩家路过时,还笑着递了块刚烤好的栗子糕给阡溟说:“年轻人别总绷着脸,上元节要松快些。”
那时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桂香,连暗刃上的寒光都染上了暖意,刃口还沾着一点糕屑,他没擦,就那么带着,像藏了点上元节的暖。
可此刻,他却只能死死盯着杀手们的走位,脑海里飞速闪过十几种拦截方案:绕后踢腕卸剑、暗刃挑断对方手腕筋、借力撞开目标护在少年身前......每一种方案他都精准到分毫,甚至能算出杀手出剑的角度与速度——方才上元节射靶时,他还和上官冬曦比过准头,上官冬曦虽不如他,却也有模有样。
可脚下突然浮现出淡蓝色的禁制光圈,光华流转间,将他牢牢锁在原地,连指尖的暗刃都无法再往前递半寸,刃口的糕屑早就凉透了,硌得掌心发疼。
他看着陆霄昀倒下时,手指还轻轻勾着陆纤纤的衣袖,那抹未散的笑意突然与上元夜的画面重叠——那时几个Npc孩童举着刚买的糖人朝他跑来,糖人的糖丝在阳光下闪着光,他们仰着小脸说“大哥哥,这个给你吃,甜的。”
他还捏了捏其中一个孩子的脸,指尖沾了点糖霜,甜得发腻。暗刃在掌心硌出红痕,阡溟的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却连一步都迈不开,只能任由那道寒芒在视野里定格,像一幅刺目的血色画,连眨眼都觉得疼。
“这算什么?先让我们高兴一下,然后就这么打击人吗??”上官冬曦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手上的弓弦还残留着上元节射灯笼的震颤——方才他还和大家在灯谜摊前比赛射灯穗,箭尖擦过灯笼纸时,发出“嘶”的轻响,引得周围的孩童们欢呼雀跃,孩子们还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问:“大哥哥,箭术怎么练才能这么准。”
他还手把手教他们握弓的姿势,说那时他还笑着把赢来的小银铃递给阡溟,说:“给你的兔子灯当装饰,别总摆着张冷脸。”
弓弦的震颤里都带着欢喜,连箭杆上都缠着小小的桂花枝,是孩子们帮他缠的,说“这样射箭会有桂香。”
可现在,他的箭明明已经瞄准了杀手的后心,箭尖泛着冷光,手指扣在弓弦上,却突然僵住——无论如何用力,弓弦都像被冻住般僵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