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扬的几房妻妾儿女吓得要悬梁自尽。要不是我三叔手快解救及时,夏氏一族要断子绝孙的。”
“哈哈,可惜了,土官要割地赔款谢咱仁义,族长一口谢绝。”
俩人久违故土,说不尽的家乡事、道不完的家乡人。言语兴奋,说话声音不知不觉响亮起来。
“何人在此喧哗?”一队手执棍棒火把的巡夜人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屯中干道上,发出凌乱的脚步声。
借着火把光亮,徐承看见举火把之人不慎踩在已松动的石板边缘,溅出一摊泥水,脚下挂绊差点摔个嘴啃泥。“小心!--是四伯家的二哥吗?我是徐承呀,还有徐玉,返家探亲来了。”
徐承堂哥年届四十,九年中容貌改变不大,故被徐承轻易认出来。而徐承被逐时才十六岁,小十年中面相变化较大,再因穿着梁山军军装,的确不好辨认。他堂哥举着火把拧起眉毛把人端详再三,撇下火把环臂揽在徐承腰际,“承兄弟,你可是回来了!”
“日思夜想就盼能回来,一解思乡之苦。二哥,我爹娘可好?”
堂哥不接话茬,矮身拾起火把,“先到家中歇息,让你嫂子备好酒菜,咱哥几个好好叙叙。”
徐玉进村来,但见屯里不似往日光景,不闻人声犬吠、不见千家烛火。看巡夜的人脸上喜悦之情,却冲不淡忧虑不安的神色,又听堂哥拿话搪塞,心中起疑。“屯里莫非有变故?后边几人为何披麻戴孝?”
“唉…”二哥满腹委屈,一声长叹,蹲地不起。
徐承脸色大变,把人拽起,喊道:“说啊,快些说来!”
“不瞒二位兄弟,你俩来得确不是时候。实言相告,徐家屯遭了大变故。承兄弟,你父母小妹染病身亡,族长前日已将你家钉木封门,不得进入。”
徐承大惊:“我全家死绝了!族长为何要封我家门?”
“一月前有施州商贩来屯里叫卖,三两日后族人相继染上恶疾,才不到一月间,竟有四五百男女不治身亡。兄弟,徐家屯不幸,遭瘟疫啦!”
徐承一拳又一拳砸在路边大树干上,眼泪不觉已垂下,浑然不觉拳面骨节上鲜血淋漓,“来时路上已察觉事有蹊跷,未曾想遭此大难!”他做警卫班长的比徐玉多有历练,从船家神色说话中已然猜出徐家屯有事发生。现在想来,船家定是听说了屯里变故,但知不尽然不敢贸然传话,才好心劝他们留宿客店多加打听。
徐玉且不信,嚷着进村里去亲眼看过。徐承环臂抱住他,吼道:“你冷静!性命交关岂敢说笑,二哥怎会拿瘟疫来哄你。”
危难之处显身手、该出手时就出手。徐承表现出了军人的素质,“徐玉,你即刻速速返回梁山求援,二哥你带我去见族长。”取出吃剩下的干粮塞给徐玉,踹他屁股,“快去,能跑多快跑多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