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但几名最重要的宇文氏子弟却依旧被特制的镣铐锁着,昏迷在一旁,袭击者似乎对他们毫无兴趣。
秘队统领,新晋左翊卫大将军前左屯卫大将军吐万绪的心腹爱将,身负重伤,倚靠在破碎的车辕旁,气息奄奄地对匆匆赶来的杨子灿和裴矩禀报:
“殿下...裴公...他们...不是劫囚...目标是...是那辆藏着‘匣子’的副车...手段...非人...弟兄们...挡不住...”
裴矩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抖。
他检查了那辆被彻底摧毁的副车,车内一个暗格已被强行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传国玉玺...果然...”
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力与愤怒,“他们怎么知道...陛下将此物秘藏于行伍之中同行?”
杨子灿蹲下身,从一堆灰烬中仔细观察了那枚非金非木的黑色爻签及周围一切。
现场形图等记录事宜早已有人完成,放在那儿保持原状不动,都是杨子灿接手白鹭寺之后下达的死例,违者必斩,因为最原始的犯案现场往往保留着最多的事实信息。
他小心地用竹镊子夹起来那枚黑色爻签,远古、阴冷、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而上面仍然清晰的鬼谷符号仿佛在不停地蠕动。
他的眼神,冰冷彻骨。
对方的目的明确,行动精准,对秘队的行程、兵力配置乃至隐藏玉玺的方式都了如指掌。
内鬼?还是鬼谷道的卜算之能真的如此恐怖?
“惊蛰孵凤...”
阿布凝视着爻签,脑中飞速运转。
玉玺象征天命正统,鬼谷道窃取玉玺,绝不仅仅是为了破坏。
结合西北...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想用玉玺来“认证”某个新生儿的天命!李秀宁的孩子,就是那个“凤雏”!
必须阻止他们,但来得及吗?!
“杀波若!”他厉声道。
“属下在!”
白鹭寺内外侯典作沙波若如幽灵般现身。
白鹭寺外侯监正杀虎远在江南围剿萧铣公干,而白鹭寺更神秘的人物无面更是去向不明(虽在白鹭寺,但并不受特务头子裴矩和二当家杨子灿管辖,他是直接面对杨广的存在),现在跟秘队的只有沙波若。
“动用所有力量,拦截一切前往西北方向的可疑人物!”
“重点排查擅长诡秘术法或身体特征异常者!启动‘烛龙’,我要知道这个神秘的鬼谷道到底是谁带队,尽可能拿到他们具体计划!”
“另,图形画影所有遗留的劫囚者尸身容貌,掘地三尺,寻找其人信息……”
“诺!”
沙波若毫不迟疑地领命而去,但是此时一言不发、脸沉如水的裴矩,以及发号施令的杨子灿,他们都知道这些都可能是无用功。
阿布看向裴矩,语气里是少见的不容置疑:
“裴公,此地交由您老善后。对外宣称宇文逆党余孽,意图劫囚,然大军防范严密,毫发无伤,众贼悉数剿灭。”
“玉玺之事,绝密!”
稳住朝廷大局的同时,他所有的注意力已投向那片黑暗的西北山林。
那里,一场针对新生生命的争夺战,恐怕已经打响。
四
长江南岸,江陵城。
昔日繁华的梁国都城,如今已被战火摧残得满目疮痍。
隋军主帅陈棱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已将萧铣围困于内城。
外围大梁城池,被一一攻破;而数量浩大的大量军队,也是成建制被歼灭,战损惨重。
已经距离大梁国都江陵城不足三十里的周围大城,士气低落,粮草将尽。
萧铣立于城头,遥望着城外连绵山脉和葱郁山林之后的虚空,想象着遮天蔽日、猛如饿虎的隋军,面色灰败。
”如此厉害,何必当初呢?“
是啊,早些时候的隋军,如果有如此的战力和团结,何至于天下动乱,群雄并起?
当然,旧朝遗老的萧铣,也不会走到自立和造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