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坦然地生受了。
他就那样四平八稳地坐在窦彦床榻前的圆凳上,看着六兄弟行礼的一举一动。
这大家族的礼仪,肯定是经过非常严格的训练。
窦彦的六个儿子,将跪拜礼仪做得是有板有眼,非常整齐划一。
如此一来,这年轻的杨子灿可就算正式升了辈,正儿八经当着人家父母的面,成了六兄弟的长辈。
自然,这以后有啥事儿,自当得照顾拉扯,少不了干系!
跪拜,相当于投现!
“好了,都起来说话吧!”
六兄弟恭恭敬敬地起身收势礼毕,然后垂手肃立,听窦彦、黄氏、卫王叔父说话……
阿布回家有点晚了。
当从窦彦家出来,复又踏上洛阳的大街之时,大地、天空、屋宇……全是白茫茫的雪花!
夜晚,大雪,洛阳城,有点额外的静美!
然而,这静美,又能持续多久?
“怎样?你也闻到了?”
阿布看着脸色奇怪的胡图鲁钻进车厢,笑着问道。
“是啊,哥,那股香气也太特别了!”
“我装作好奇,问过他们家老仆人潘安,府中没有人用过这香料!”
说着,胡图鲁从袖子中抹出一个精巧的小香盒,晃了晃。
这是一大早灰五报告发现梦儿姑娘之事时,顺带着交给胡图鲁的玩意儿。
现在,大家可都得熟悉这香气才行,特别是保护杨子灿一切安全的胡图鲁。
“你说,这窦侍郎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布用指头捏着龙涎香,问旁边的胡图鲁。
“临终托孤?但是这龙涎香的味道,实在可疑!”
胡图鲁也瞅着龙涎香,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可今晚这窦侍郎一家的所为,实在是不像作假。如果是,这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并且他们图啥啊?”
“难道也是行孔家,弹钢琴之策?”
“弹……钢琴?”
胡图鲁疑惑地问道。
“哦,就是分散埋子,留住根脉的做法。”
看胡图鲁还是不解,于是阿布继续解释道。
“比如,三国之时的诸葛家族!”
“就是诸葛孔明他们家?”
这一次,胡图鲁总算是对上了号。
“对!诸葛家本是大族,三国争雄,为了保住香火,于是诸葛三兄弟分别投了三雄。”
“诸葛亮,投了刘蜀;其亲哥诸葛瑾,投奔了孙吴;堂弟诸葛诞,投了曹魏。”
“这些大家族,心眼真多!”
“唉,生逢乱世,不多个心眼,便是片瓦不存、香火断绝啊!可惜!”
“可惜啥?”
“大家族多方下注,但这世间事,哪能皆如意?”
“强大如诸葛家族,纵是弹琴高手,却也不是未果先知的天人!”
“本想一统天下,稳坐钓台,可谁曾料这半路杀出个程……哦,司马氏!”
阿布叹息地说道。
胡图鲁一愣,还想问什么,可仔细一想,便也明白过来,不再言语。
“这窦彦家,算是押在了咱们的船上!”
“既然如此,那咱就好好的用一用,也不能辜负这窦侍郎的一片心意!”
阿布喃喃自语道。
“哥,那不怕他们首鼠两端,坏我们的大事?”
胡图鲁担心地说道。
“这个却是放心!这世家大族的做派,怎么能和寻常百姓相似?”
“他们一旦决定,一定会咬牙一路走到黑,这也是人家的家族骄傲所在!”
“骄傲,懂吗?”
阿布开始又指点起自己的小弟。
“这些家族,世代以士人自居!”
“士人,是什么?”
阿布问胡图鲁。
胡图鲁咕哝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脸也变得通红。
最近,书读的少了,
他知道,这士的解释,最经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