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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是病得不轻,所以就知会大家,今夜休假在家守护服侍老母亲。
斛斯政是个有名的孝子。
大家都不以为意,还交口称赞斛斯侍郎纯孝,乃当今的时代楷模、至孝垂范。
然而,伴随着东宫再次走水、发生重大伤亡的消息发布,斛斯府也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传来消息,斛斯政老母重疾过世,斛斯政悲伤过度,疯癫走失,不知所踪!
大兴城的朝夜上下,被这一连串的消息,整得晕晕乎乎!
大兴城内很忙!
在宵禁之后的深夜,有靠近街巷的住户,总能听见街道上嘁哩喀嚓的过兵响动。
可是第二天一早出门一看,人们有什么也没发现。
大街上的青砖和石板大道,早被扫街的衙役里夫们,扫得像狗舔一样。
不过,也有细心的一些市民,还是发现了一些异常。
一些往常门庭若市的豪门大宅,冷清了不少。
当初不可一世的门子、家丁们,都不见出来。
偶尔出来个人,全是不太认识的后院杂役,或老婆子。
有人传说,最近城中好几个皇家大寺庙,里面远远能听见一些嘈杂哭啼之声。
可过了一两天,那儿变得异常安静。
倒是进出送粮食、柴火、粪便的大车,比往常多出不少。
城中好事的人们,或多或少收到了来自某个组织的严厉警告。
不服的人,竟然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地痞、流氓、混混、乞丐、小偷、人牙子、包打听等,噤若寒蝉,不敢稍动!
他们的头,好多已经被神秘人带走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非常年月,当鹌鹑最最最好!
太子六率,也是动静不小。
有一个率的八百余人,从上到下,被派往了城外拉练,然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至于宫中宿卫、城防、京兆府衙役中,也有不少人突然生病在家,一直没能见其上班。
有好友前去拜访,便见其家门口划着白线,挂着上书“疫”的白布,有罩衣蒙鼻的衙役,来回看守。
这些好友脸色煞白,急慌慌而退。
这是城中有了时疫啊!
自此,城中百姓极少出门,商业萧条不少。
但总体上算是秩序井然,全没了前些日子日渐增多的破禁夜游和聚众妄议的乱象!
至于为抢救代王而丧生的朝廷大员之家,清醒过来的杨侑明诏吊唁、安慰家属。
告曰,等主上回来之后,禀取圣意,再行安排葬仪和抚慰。
大兴城,在不觉之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朝廷诏令的到达,潼关前线的防守布置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些关键关口的武将,被一旨召回。
但贺娄皎却纹丝未动。
不仅如此,还在其驻守防卫的军队关键岗位中,增加了他自己或某些人的不少新面孔。
贺娄皎的潼关防守力量,被叛军搞得也有点精疲力竭。
然而就在这档口,宇文述等人率领的大军,终于突破杨玄感放在后面防守后路的后军防线。
潼关贺娄皎,平叛宇文述等,终于将杨玄感的三万余残军,夹击压缩在潼关城下麟趾塬下一小块地方。
看着已经团团围住自己的朝廷大军,杨玄感颓然放下手中的长槊。
他潸然泪下,仰天长叹:
“罢了!天不容我哉!”
然后,欲拔刀自刎。
可是,当冰凉的利刃划破白皙的脖颈,杨玄感终究迟疑了。
他被誉为当世哀声项羽,但还真不是楚霸王!
他拉过仅存的弟弟杨民行,将剑递给他,哀声道:
“我怕疼,终究下不了手!”
“我不想被朝廷折辱而死,弟弟,你就送我一程。也许,还能借此保一根我杨家的苗裔!”
杨民行嚎啕大哭。
尝试了几次,总还是下不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