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孟子劝齐宣王 “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将齐国的 “富民” 政策与鲁国的 “教民” 理念结合。他还为宣王讲 “五十步笑百步” 的寓言,指出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将礼乐教化与生态保护结合。齐宣王虽未全纳,却也 “愿安承教”,可见礼乐思想对田齐的影响。
荀子在稷下 “三为祭酒”,其思想更是齐鲁文化融合的结晶。他既肯定齐国的 “礼法并施”,说 “治之经,礼与刑”,又强调 “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将礼视为法的根本。他游历秦国后,称赞其 “百姓朴,其声乐不流污,其服不挑”,却认为 “县之以王者之功名,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原因在于秦国 “无儒”,缺乏礼乐教化。
荀子提出 “王者之政” 的标准:“贤能不待次而举,罢不能不待须而废,元恶不待教而诛,中庸民不待政而化。” 既吸收齐国 “举贤” 传统,又强调鲁国 “教化” 理念。这种评价,恰是孔子 “齐变至鲁” 思想的延续 —— 仅有富国强兵不足以成王道,需辅以礼乐教化。
汉代的叔孙通,将齐国的变通与鲁国的礼乐结合,为汉高祖制定朝仪,实现了 “齐变至鲁” 的当代实践。叔孙通原为秦博士,后归汉,见刘邦群臣 “饮酒争功,醉或妄呼,拔剑击柱”,便自荐 “臣愿征鲁诸生,与臣弟子共起朝仪”。
他到鲁国征召儒生,有两生斥其 “公所事者且十主,皆面谀以得亲贵。今天下初定,死者未葬,伤者未起,又欲起礼乐。礼乐所由起,积德百年而后可兴也。吾不忍为公所为”。叔孙通笑其 “鄙儒,不知时变”,最终征召三十人,结合秦仪与古礼,制定出新的朝仪。
汉高祖七年,长乐宫成,诸侯群臣朝贺,“莫不振恐肃敬”,“竟朝置酒,无敢讙哗失礼者”。刘邦感叹 “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拜叔孙通为太常,赐金五百斤。这种 “与时变化,因时制宜” 的礼乐革新,正是齐国精神对鲁国传统的有益改造。
唐代的魏征,堪称 “齐变至鲁” 的典范。他出身河北巨鹿(古齐地),性格务实,却深通儒家礼乐。辅佐唐太宗时,既劝其 “薄赋敛,轻租税” 以富民(齐之务实),贞观元年,关中大旱,魏征建议 “遣使赈恤,申理冤屈,除苛酷之法”,太宗从之,“民赖其利”。
又谏其 “居安思危,戒奢以俭” 以修德(鲁之礼乐),他在《谏太宗十思疏》中写道:“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想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
提出 “弘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将功利目标与道德修养结合。太宗正是吸收这种思想,开创贞观之治,实现了 “中国既安,四夷自服” 的局面,印证了 “齐变至鲁” 的可行性。
三、鲁变至道:礼乐传统的革新与升华
鲁国的变革关键在于打破僵化的礼乐形式,注入 “道” 的精神内核 —— 即 “仁” 为核心、“礼” 为形式、“德” 为根基的治理境界。孔子在鲁国的实践,已显露这种革新的曙光。他任中都宰时,“制为养生送死之节:长幼异食,强弱异任,男女别途,路不拾遗,器不雕伪”,将礼乐具体化、生活化。
规定 “六十者异食,五十者异饮,六十宿肉,五十宿粮,六十以上与肉,五十以上与粱”,根据年龄提供不同饮食;“耕者让畔,行者让路”,规范日常行为。一年后,“四方皆则之”,鲁定公问孔子:“学子此法以治鲁国,何如?” 孔子答:“虽天下可乎,何但鲁国而已哉!”
任大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