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爱似云端月|太元择归灶边烟
翎鸿心藏陈年誓|两契同销过往牵
前文说到,太元游历太微垣之后,去到雪域,没有见到玄灵,反而遇到了正在修炼的陆羽鸿。太元发现玄灵教了陆羽鸿非常实用的东西,而且,似乎另有目的,因此要求与他一同修炼。
如同玄灵所言,一个人的成长高度除了努力之外,主要还是看天赋。太元很快就悟出了玄灵做结界的方法,并且学会了举一反三。
她望着虚空,指尖无意识攒住刚凝结出的结界微光,心里的气性比得知玄灵教陆羽鸿结界那会儿更甚:「只道玄灵从来知心,可那些揣摩里,有几分是真懂,又有几分是他用天赋拆解出的‘逻辑’?」
她轻轻挥散眼前的雾障:「如果他不能读心了呢?」太元思忖中带了点咬牙的劲。
玄灵的天赋就像一把万能钥匙,能精准捕捉她情绪的蛛丝马迹——那些未说出口的蹙眉、突然放缓的语速、指尖无意识的蜷缩,都能被他拆解成清晰的“情绪逻辑”。可这更像“精准的模仿”而非“真正的理解”:他能解开所有情绪的锁,却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齐墨和陈婉君生生世世不能走到一起,究竟是因为两人的爱情观!
「能不能读心有何所谓?无所谓!」
她收回手,结界无声湮灭,只在心底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她已经把玄灵教给翎儿的东西都学会了,便不再打扰陆羽鸿修炼,放轻了脚步,独自先回了人间。
太元醒来时,感觉到熟悉的呼吸声。她转头看见陆羽鸿靠在床头角落,怀里紧紧抱着个枕头,眉头微蹙,像是连睡梦中都在攒着劲护着什么。她突然泛起心酸——翎儿从没有过什么“钥匙”,不会用什么天赋去“解读”她,却总能在她转身时,稳稳接住那些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疲惫。长久的安心,或许从不是被看穿的通透,而是这样笨拙又笃定的托举。
有些记忆,她可以搁置,有些往事,却是她必须时时刻刻携带,分分秒秒谨记的:每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翎儿永远会挡在她的面前,从未犹豫。
「现在,应该是我来保护你了。」太元抚摸着陆羽鸿的头发,暗自发誓。
玄灵说得对,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结果,因为他从不是那个对的人。玄灵身怀大爱,她不该将这份广阔据为己有。无论他是继续守护地球,还是将来奔赴光音天,他的征途里,从来没有她的位置。他的爱情太抽象,像悬在云端的月光,看得见却触不到;他的保护也太缥缈,仿佛隔着一层永远捅不破的雾。或许对玄灵而言,爱情终究只是茶余饭后的甜点,他的正餐席上,从来没有为她预留的餐位。
「是到了该回归正轨的时候了。」
或许是她真的长大了,或许是这场追逐终于耗尽了力气,又或许,爱情本身对她来说,早已不再是必需品。她悄悄抽走陆羽鸿怀里的抱枕,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胸膛。心跳声沉稳得像陈年的钟摆,一下一下撞在耳膜上,眼泪却突然没了章法,顺着脸颊往他衣襟里钻。
那些孤寂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岁月里,多少个夜晚,她就是这样蜷缩在霜翎的羽翼下,听着相似的心跳入睡。就在那个连爱情都变得模糊的夜晚,她曾反复质疑自己对陆羽鸿的感情——陈婉君生生世世系着齐墨,而她岁岁年年同食共寝的,却是翎儿。
恍惚间,鼻尖又萦绕起翎儿身上独有的气息,冬凌草的香味伴随着体温的热度一阵阵传来,暖似灶边烟。太元往他怀里缩了缩,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松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晨曦的微光漫过床榻,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镀上一层薄金时,太元依然蜷缩在陆羽鸿怀里,凌晨那场关于爱与归属的拉扯,悄然中化作了此刻安稳的呼吸。
陆羽鸿是被腰间缠绕的那熟悉的力道勒醒的。他直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后腰酸得像坠了块石头,半边手臂早麻成了木头,可他连指尖都没敢动一下,就那么维持着被“锁”住的姿势,任由晨光爬上两人的发梢。
正僵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