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兰博基尼引擎的澎湃动力与精准操控,沈澈仅用了短短十几分钟便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医院。
这种效率,与陈星玥乘坐的出租车相比,无疑快了太多。
惠民医院作为一家公立医院,门口照例聚集着不少售卖水果的小摊贩。
沈澈下车,信步走到摊位前,精心挑选了几样新鲜且品相上乘的水果,迅速装成一个简洁大方的果篮,随即步履匆匆地步入医院大楼。
根据私家侦探提供的详尽信息,沈澈只花了大约一分钟,便精准地找到了陈星玥母亲所在的病房和床位。
这是一间略显拥挤的三人病房。
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枯槁的妇人。
她皮肤暗沉无光,眼窝深陷,瘦削的身体在被单下几乎看不出起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消毒水的刺鼻、陈旧药物的苦涩,以及……源自于病体本身的、淡淡的、带着衰竭气息的异味。
即便隔着几步距离,这股混合的味道也隐隐钻入鼻腔。
进入病房之后,沈澈便往床上的老妇人扫了一眼。
沈澈的目光锐利而专业。
得益于脑海中精深的《高级毒术》知识,他仅凭一眼观察,便判断出这位妇人的病情已至危重:尿毒症晚期,肾脏功能几近衰竭。
更棘手的是,他能从对方异常消瘦的体态、略显异常的肤色和呼吸节奏中,捕捉到恶性肿瘤存在的迹象。
即使她一直严格遵循医嘱进行透析,积极接受治疗,沈澈心中也几乎可以肯定,若无重大转机,这位老人的生命恐怕很难撑过三个月。
唯一的生机,或许在于尽快寻找到匹配的肾源进行移植,并转入更高级别的医院,对肿瘤进行根治性手术——但是这每一步都意味着天文数字般的花费和渺茫的希望。
随行的保镖默默将沈澈带来的果篮放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动作轻巧。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老妇人似乎被细微的动静惊扰,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茫然,聚焦后才看清了床边的陌生人。
“阿姨您好,”沈澈微微欠身,语气温和而尊重,“我是陈星玥的朋友,沈澈。听说您住院了,特地来看看您。”
沈澈礼貌地跟陈星玥的妈妈打了一个招呼。
“啊…谢谢,谢谢你们…快请坐…”老妇人声音虚弱沙哑,脸上努力挤出感激的笑容,随即又充满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起不来给你们搬凳子…麻烦你们自己搬一下…”
这等小事自然无需沈澈动手。
一直沉默跟随的司机(也是保镖之一)立刻从墙边搬来两张塑料凳,熟练地从随身口袋里掏出消毒湿巾,仔细地将凳子表面反复擦拭了好几遍,确认洁净无尘后,才恭敬地放在沈澈身后。
病房里短暂的宁静被门外一声尖利刻薄的叫嚷骤然打破:
“哎哟喂!这什么味儿啊!真是臭死个人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微胖、穿着俗艳花布衫的中年女人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地闯了进来。
她目标明确,刚踏进病房,那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就直直戳向陈星玥母亲的病床,声音拔得更高,像刀子一样刮人:
“老不死的!整天半死不活地躺着,把这好端端的病房弄得跟垃圾堆似的!一股子死人味儿!你怎么不快点咽气去阎王那儿报道啊?省得在这儿祸害人!”
陈星玥母亲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无力与愧疚:
“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你才知道给我添麻烦啊?”
中年大妈仿佛得了理,声音更加刺耳,捏着鼻子的手夸张地扇动着,
“知道添麻烦就识相点!早点蹬腿儿!死了干净!省得臭烘烘地熏着别人,还给你那倒霉儿子闺女留下一屁股烂债!活着就是拖累人的废物!”
字字句句,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