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坐在最远一端的,是银牙团长奥瑟。
他沉默良久,终究缓缓开口:“我们愿听调遣——但若可以,仍想守在霜戟。”
他没有说谎,也没有说全。
但路易斯却早就通过每日情报系统掌握得一清二楚:
这支骑士团保有独立意志,也有自己的政治偏向,而且团长私下对自己的政策多有迟疑。
更现实的是,他们人数与家属眾多,路易斯实在也没打算將整个军团都带去赤潮。
住房、粮配、士气稳定,皆是问题。
他笑了笑,语气柔和,却直中要害:“那银牙便镇守霜戟。”
奥瑟隨后起身躬礼,无声接受。
他得到了面子,也保住了本部独立。
而路易斯,则巧妙將这颗“可能的变数”留在了战略边缘之外。
会议结束,没有爭执,没有喊叫。
只有一个缓慢的秩序重构,与一位临时监护者的权力收束。
至此断锋、寒铁、银牙三大骑士团的临时指挥权,正式归於路易斯之手。
直到艾萨克埃德蒙成年,大概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路易斯能通过这些骑士做很多事。
帝国八大家族之一的族长西蒙斯公爵,最近春风得意,简直不像个上了年纪的老狐狸,
身著深紫金纹的家族袍服,手执象牙权杖,笑容像涂了蜜,连几根白髮都仿佛逆生回青。
半年了。
皇帝恩斯特奥古斯特、他的第一军团、龙血军团与近卫队,半年时间,全都音讯全无。
这半年帝都暗流汹涌,龙座会议表面平静,私下里却已几度更换权力重心。
他原本是八大家族中离帝都最近,被皇帝打压的最厉害的一位,如今终於能缓过气来。
“四皇子那边安排得如何了”他隨口问道。
“已经秘密会过三位侯爵,態度积极。”奥德低头应答。
“很好,继续拉人,慢慢让他们適应『没有恩斯特”的帝国。”
这时一名年轻的侍从敲门而入,手捧一封密信:“阁下,北境的最新情报霜戟公爵,埃德蒙,
病逝。”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凝固。
西蒙斯回头望了一眼那封信,接过来拆开,快速瀏览,眉梢微挑。
“终於走了啊,那位老硬骨头。”他轻声说,其实他早就知道爱德蒙重病的信息。
他对埃德蒙的印象复杂。
三十余年,几乎凭一已之力守住整个北境边疆,抵御蛮族、虫灾、叛军、甚至宫廷清洗。
他佩服他的忠诚,也觉得他太傻。
“为帝国死战一生,结果埃德蒙家如今也就剩几个边角人物。”西蒙斯摇头,笑一声。
“那么,新的北境公爵是谁”他淡淡问道。
“是艾萨克阁下,一岁半的幼子。”奥德顿了顿,说出情报时连声音都低了一点。
“婴儿呵。”西蒙斯放下信纸,警了一眼,像是在看一场闹剧,“真正掌权的呢”
“根据北境传回来的线报,是-路易斯卡尔文,目前实质掌控军政大权。”
“卡尔文哪个卡尔文旁支”西蒙斯眉头皱起。
“是卡尔文公爵的亲生第八子,昔日被派往北境开拓。娶了埃德蒙公爵的女儿。”奥德回答得小心翼翼。
西蒙斯猛地坐回椅子,指节轻轻敲打椅背;“也就是说卡尔文家族现在同时掌握东南与北境”
“理论上,北境名义上仍归埃德蒙,但实权已全数託付於那位路易斯子爵。”
空气中隱隱透出一股异样的沉默。
卡尔文家族,帝国八大家族之一,原本就已势大,如今又通过联姻,將偌大的北境握入掌心。
如果皇帝还在,帝都稳定,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卡文公爵真是好手段。
他想起几年前的北境开拓令。
当时自己也曾派了几位家族子弟往北境歷练,两个侄子,一个亲生的三子。
可惜全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那场“虫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