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兵熟悉城市战!
熟悉渗透突击!
‘铸铁厂’地下那些管道,古堡要塞那些暗道,我们最拿手!
让我带还能动的兄弟们上!
一定能撕开口子!”
他挣扎着想挪动身体,腿部的剧痛让他瞬间倒抽一口冷气,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
“够了!”
赵将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病房里响起,他一向温和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前所未有的严厉。
他猛地踏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岳般矗立在威龙病床前,深灰色的呢绒大衣下摆无风自动。
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住威龙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如同钢铁碰撞,清晰地砸在威龙和在场每一个伤员的耳膜上:
“威龙!
你给我听清楚了!”
“这不是请求!
这是命令!
来自gti巴尔干战区司令员的命令!”
“你!
现在!
立刻!
给我躺回去!
老老实实配合治疗!
把你这身破瓷片给我养好!
养结实!”
他忘了将军什么时候走的。
只知道过了一段时间,病房厚重的、布满弹孔的木门被再次猛地推开,带进一股外面清冽而充满硝烟余味的冷风。
一个裹着厚厚野战大衣、脸上沾着新鲜油污和灰尘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带起的风让那盏荧光灯都微微晃动。
是雪豹。
他比两个月前更加消瘦,脸颊深陷,颧骨突出,但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燃烧殆尽的炭火般的炽热光芒,疲惫与亢奋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他身上的作战服沾满了暗红色的泥浆和可疑的黑色油渍,几处破损的地方用粗糙的针线勉强缝合,散着浓烈的硝烟、汗水和机油混合的气息。
“威龙!”
雪豹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和难以抑制的激动,几步跨到威龙床边,“他妈的!
总算看到你睁眼了!”
他伸出手,想用力拍拍威龙的肩膀,手伸到一半,看到威龙胸口缠绕的绷带和腿上的石膏,又硬生生停住,最后只是重重地握了一下威龙放在床边的手。
那手掌冰冷而粗糙,布满了新的划痕和老茧。
“前……线?”
威龙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目光紧紧锁住雪豹布满血丝的眼睛。
虽然远处的炮声稀疏了,但雪豹身上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和眼底深处的疲惫,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战斗远未结束。
雪豹脸上的激动迅褪去,被一种深重的凝重取代。
他拉过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椅子,重重地坐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被无形的重压压得喘不过气。
“炮声是小了,”
雪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砂砾摩擦般的粗粝感,“那是因为我们的人,大部分已经陷在‘铸铁厂’那个巨大的绞肉机里了!
炮火覆盖……效果越来越差!”
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白。
“那个鬼地方……简直就是钢筋水泥和钢铁铸成的活地狱!”
雪豹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穿透了病房的墙壁,看到了那片恐怖的战场。
“苏联人当年造的玩意儿,真他妈的……硬!
高爆弹砸上去,就跟挠痒痒似的,炸开个坑,掉点水泥渣子,里面的火力点屁事没有!
昨天,济南二团三营,付出了整整两个排的代价,才终于……终于拿下了他们机兵生产线的四号区域!”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空气中都带着钢铁厂里熔炉的灼热和血腥。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一个巨大的、深入地下的铸造车间!
流水线他妈的根本就没停!
哈夫克那群疯子,一边跟我们打巷战,一边还在源源不断地把那些铁皮罐头从流水线上推下来!
刚组装好的机兵,关节油都没擦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