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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督管教正在仓库门口与搬运司机交涉。
武京伟背靠着一个巨大的棉布包,目光锐利地扫过三人,最终钉在张帅帅脸上。
“帅帅,南昌的事,翻篇了。”
武京伟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伪装的宽容,“哥不怪你。
是鲍玉佳那反骨仔坏事。
但到了这鬼地方,咱们得抱团,不然就被这帮老号生吞活剥了!”
张帅帅低着头,沉默如山。
伍华权瓮声瓮气地附和:“京伟哥,我听你的!”
马文平眼神闪烁,含糊地嗯了一声。
武京伟对张帅帅的沉默强压着火气:“新城墙高,但规矩是死的!
西边那段老墙,有机会。
关键是得有人,有胆。”
他顿了顿,杀气弥漫:“鲍玉佳那叛徒,不能留。
得在工场里,给他来个‘意外’,废了他!
立威,报仇!
帅帅,你手重,你动手最合适。”
张帅帅猛地抬头,脸色煞白:“京伟哥!
这……这是要加刑吃枪子的!”
“怕个鸟!”
武京伟狞笑,“工场机器无情,出点‘意外’太正常!
咱们口径一致,天王老子也查不出!
干了这一票,咱们就是过命的交情!
有我武京伟的,就有你们的!
要是谁怂了……”
他话音骤冷,“哼,想想孙鹏飞哥虽进去了,外面就没人了?咱们的家人,可都在外面过日子!”
又是家人威胁!
张帅帅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他看向盲从的伍华权和滑头的马文平,知道自己再次被逼到悬崖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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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管教的吆喝,搬运继续。
几人迅散开。
张帅帅扛起沉重的金属锭,脚步踉跄。
武京伟的计划比越狱更直接、更血腥!
要他亲手制造“意外”
残害鲍玉佳?他做不到!
鲍玉佳或许背叛了武京伟,但未曾主动害他。
可是,拒绝的后果……武京伟的威胁如同冰锥刺心。
随后的几天,张帅帅活在极度的精神煎熬中。
他躲避鲍玉佳,躲避武京伟催促的目光。
工场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
鲍玉佳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
武京伟的杀意毫不掩饰,张帅帅的惶惶不可终日,都预示着危险临近。
在新环境里,报复可能来得更突然。
他也看到了张帅帅眼中的挣扎,那或许是一丝可争取的微光?
一天下午,在工场厕所外的洗手池,两人意外独处。
水流哗哗。
鲍玉佳看着镜中张帅帅憔悴的脸,突然低声道:“帅帅,有的路,踏上去,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想想咱当初为啥穿上那身军装。”
张帅帅浑身剧震,猛地抬头,看向鲍玉佳,眼中充满了震惊、恐惧与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死死盯了几秒,仿佛要看清什么,然后像被烫到一样,匆匆逃离。
这句话,却像种子,落入张帅帅死寂的心田。
入伍宣誓,训练场的汗水,曾经的理想与正气……这一切,是如何一步步丢失的?
高墙之内,人性的暗战在无声中白热化。
武京伟的疯狂报复,鲍玉佳的艰难自保与微弱救赎,张帅帅的痛苦挣扎,梁露在远处的默默关注……所有矛盾都在暗中积蓄。
新城监狱看似固若金汤的表面下,裂痕正在蔓延,一场新的、更残酷的风暴,正在酝酿。
这一次,将直接拷问每个人灵魂的最终底线。
法律的铁网能困住身体,但能否束缚住每一个趋向黑暗的灵魂,仍是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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