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不远的金属加工车间。
工场面积巨大,机器轰鸣,便于隐蔽交谈,但也意味着管教和监控的覆盖范围更广。
一周后的一次集体劳动中,机会来了。
因一批紧急订单需要赶工,部分车间的犯人被临时抽调去仓库搬运原材料。
在仓库堆积如山的布料包和金属锭之间,武京伟、张帅帅和另外两个原孙鹏飞团伙的边缘成员伍华权、马文平(内蒙古三期士官)偶然聚到了一起。
负责监督的管教正好在仓库门口与搬运司机交涉。
武京伟背靠着一个巨大的棉布包,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三人,最后定格在张帅帅脸上。
“帅帅,南昌的事,过去了。”
武京伟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故作大度的虚伪,“哥不怪你。
是鲍玉佳那个反骨仔坏了事。
但到了这儿,咱们得抱成团,不然就得被这帮老号欺负死!”
张帅帅低着头,没吭声。
伍华权(没文化的广东兵)瓮声瓮气地说:“京伟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都听你的!”
马文平(心黑的内蒙兵)则眼神闪烁,含糊地应了一声。
武京伟对张帅帅的沉默有些不满,但强压着火气:“新城这地方,墙更高,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观察了,西边那片老围墙,看着吓人,其实有机会。
关键是得有人,有家伙。”
他顿了顿,阴冷的目光扫视三人:“鲍玉佳那个叛徒,不能留。
得找个机会,在工场里,‘意外’把他废了。
一来立威,二来报仇。
帅帅,你手劲大,到时候你动手最合适。”
张帅帅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京伟哥……这……这可是要加刑的!”
“怕什么?”
武京伟狞笑,“工场里机器无眼,出点‘意外’太正常了。
只要咱们口径一致,谁也查不出来。
做完这事,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以后有我武京伟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要是有人怂了……”
他话音一转,威胁意味十足,“哼,想想孙鹏飞哥虽然进去了,但外面是不是就没人了?咱们的家人可都还在外面过日子呢!”
又是家人威胁!
张帅帅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他看向伍华权和马文平,前者一脸盲从,后者眼神躲闪。
他知道,自己再次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管教的吆喝声,搬运工作继续。
几人迅散开。
张帅帅扛起一块沉重的金属锭,脚步踉跄。
武京伟的计划比越狱更直接、更血腥!
要他亲手去制造“意外”
伤害鲍玉佳?他做不到!
鲍玉佳或许背叛了武京伟,但并没有主动伤害过自己。
可是,不做的后果……武京伟的威胁言犹在耳。
接下来的几天,张帅帅活在巨大的精神煎熬中。
他不敢看鲍玉佳,甚至刻意躲避。
武京伟则不断用眼神催促和施压。
工场里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鲍玉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武京伟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而张帅帅则显得惶惶不可终日,几次欲言又止。
他知道,危险正在逼近。
在新城监狱这个更复杂、更冷酷的环境里,武京伟的报复可能会来得更快、更狠。
他必须更加警惕,同时,他也看到了张帅帅眼中的挣扎。
或许……这个沉默寡言、曾被裹挟的士官,并非无可救药?
一天下午,在工场厕所外的洗手池,鲍玉佳和张帅帅意外地单独碰到了一起。
水流哗哗作响。
鲍玉佳看着镜子里张帅帅憔悴的脸,突然低声说:“帅帅,有些路,走上去就回不了头了。
想想你当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