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打了个寂寞的旋儿。
“七夏…”
站在彻底倒塌的院门位置,背影被夕阳的余晖拉得很长很长,几乎要融入远处的黑暗里。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精疲力竭后的迷茫。
“你说…人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彻底失去之后,才猛地想起,当初那些最平淡、最琐碎、甚至觉得厌烦的日子,原来竟是那般珍贵?”
七夏默默走到他身边,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因为人啊…”
忽然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坚定地握住他同样冰冷的手,语气里带着看透世情的无奈与温柔。
“都是最聪明的傻瓜,算得清最难的卦,看得透最乱的局,却总是算不清、看不清握在手里的福分…”
顿了顿,用力握紧他的手,仿佛要传递某种力量。
“但傻瓜也得活着,还得继续往前活…”
易年没有言语,只是反手用力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紧密相嵌。
掌心相贴的地方,渐渐生出一点微弱的暖意,互相浸润着,越来越烫,像是两块在严寒中紧紧相依、试图彼此温暖的玉。
夜风骤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吹散地上那点残存的、象征过往春天的花瓣,卷向不知名的黑暗角落。
易年最后看了一眼小院的废墟,目光深沉,仿佛要将这一切彻底镌刻在灵魂深处。
毅然转身。
就在这时,清冷的月光终于完全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如水银泻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