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在干呕的意念波动传来,“……不过…里面好像混了点‘沙心草’和‘火晶蝎子尿’?虽然是最下九流的粗胚手段…嗯?倒是恰好把这破地方积在你肺管里的‘金煞燥毒’撞开了一点缝?姑奶奶勉强忍了这口馊水!
少废话!
接着喝!
快点把你的破水袋灌满!
喝完了拿那块干肉当磨牙棒嚼!
把你丹田边上新长的那两根‘小鬼肠子’(新开的小鬼窟节点)填满破烂邪力!
然后!
瞅见那块放在脏衣服上的灰石头没有?那是火山渣!
烧过的!
里面堵死的气孔灌满了热砂煞气!
给我插你那破丹田裂口旁边!
堵住‘寒煞池’的冷气别乱冒!
免得被晒成冰雕被沙蝎啃了!
快!”
李十三被这连珠炮似的尖吼震得脑仁嗡鸣,却也勉强明白了意思。
他忍着那股能把鼎灵都“熏吐了”
的腥臭,又猛地灌了几大口那浑浊的驼奶。
每灌一口都是一场与呕吐本能的搏斗,身体在强烈的生理排斥和被滋润的需求中反复拉扯。
那混合着沙心草腥和不知名酵物质的“猛药”
在胃里横冲直撞,与九幽炼气诀刚刚炼化的几丝阴凉煞气相冲相抗,胃部如同战场般翻腾,却也逼迫出滚滚热汗,带走些微潜藏的燥热毒气。
他一边灌着,一边按照鼎灵的指示,用那厚实粗糙的食物皮袋小心翼翼地从另一个被抠开的小皮囊里接出了些水。
那水带着明显的土腥味,浑浊黄,里面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悬浮沙粒,显然是储存在皮囊底部沉淀了很久。
他将水灌入自己那个早已千疮百孔、形同破筛的备用皮质水袋(幸运的是被他下意识捏在断臂侧裹身的血袍残片里夹着,竟然没丢?)。
水袋沉重起来,成了新的希望。
干硬的腥膻肉干实在嚼不动,也无法大量进食,李十三强忍着撕扯吞咽了几口,将其余的连同装水的皮袋重新系好。
此刻他的关注点已经不在食物上。
他用沾满沙粒和油脂的手指,轻轻拈起了厚毡衣上放着的那颗不起眼的灰扑扑火山渣石。
入手温热,分量沉实。
石体布满蜂窝状的细微孔洞,每个孔洞里似乎都被滚烫的砂尘填满,隐隐散着被压缩的燥热气息。
这并非什么宝贝,倒像是沙海部落随手从喷的火山遗迹附近捡拾来、用来储存特殊地煞或当做引火媒介的粗劣消耗品。
按照鼎灵粗暴的指示,他摸索着按住丹田旁边一处靠近“寒煞池”
边缘、因重伤而自行裂开塌陷、正被几丝残余寒毒侵蚀、如同腐烂疮口的经络死结(一个原本《玄冰诀》循环里的废节点),感受着那里因冰蚀而不断逸散的微弱寒气。
忍着下腹冰针刺骨和火气上涌的双重折磨,李十三咬牙,将这颗沉甸甸、散着粗粝燥气的火山渣石,狠狠地用力一按!
塞!
进!
了那道塌陷的经络死结里!
噗!
一声如同泥块堵住冰泉眼般的闷响在体内深处传来!
灰扑扑的石头稳稳当当地嵌合在经络塌陷处,孔洞里积存的热砂燥气瞬间被经络壁深处残余的冰蚀寒毒激活!
滋啦啦!
一股冰与火混杂着沙砾摩擦般的细微气流在塞石处爆!
热燥煞气如同滚烫的铁砂,被寒毒激后猛地撞入被堵塞的废经之中!
原本向腹腔深处缓慢扩散、刺激脏腑的寒毒顿时被这股粗粝灼热的力量硬顶!
压制!
裹挟!
形成一道混乱但暂时稳定的、灰蒙蒙的气息漩涡!
如同给泄漏的冰管外面胡乱打了一层生硬滚烫的金属补丁!
“哈!”
一股仿佛被憋了很久的浊气终于从李十三喉咙里重重冲出!
丹田附近那种左半边冻成冰坨、右半边烧红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