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遇到了熔岩核心中的帝王!
出一声惊惧到极致的锐鸣!
前端崩碎出细小的血玉裂屑!
但这道锋芒背后的操控者似乎也非庸手!
血玉棱芒在神鼎威压临体的千钧一之际,竟然强行止住了前冲斩杀之势!
并非对撞!
而是以一种极其仓皇狼狈的姿态!
如同被无形巨掌狠狠扇飞的滚烫烙铁!
骤然倒!
卷!
而!
回!
比射来时快了数倍的度!
擦着李十三凝固僵硬的小臂外侧,拖着一条紊乱赤红的尾焰,狼狈不堪地射向后方巨大的玄冰石壁阴影之中!
一切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嗯?!”
“哼!”
“噗!”
三道截然不同的、带着惊怒、反噬、意外和狼狈的声音,几乎不分先后地从那巨大玄冰石壁的后方阴影深处急促响起!
紧接着!
唰!
唰!
唰!
三道身影如同被强风猛然吹散的鬼魅残影,以一种颇为仓促的姿态,从那片冰冷幽深的阴影之中闪现而出,落在了离李十三约莫五六丈开外、一片相对完整些的冻土岩面上,正好与那片还在缓慢翻腾扩张的污浊泥淖遥遥相对。
李十三此刻的感觉极其古怪。
神鼎那愤怒的镇压意志来得快,去得更快。
爆之后,如同耗尽所有力气,瞬间收拢回鼎壁深处,陷入一种深沉无比的寂静,连带着给他提供的那点微弱余波暖流也消失无踪,只剩下丹田处一种近乎虚脱的深沉回响。
身上的剧痛和僵冷再次如潮水般淹没过来。
但此刻,他却顾不得这些,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对面那三个坏了他“好事”
、差点把他宝贝连手一起剁了的不之客。
左边那位,瘦得像根挂腊肉的竹竿,裹在一件洗得白、打着几个显眼同色补丁的寒门麻袍里,一张脸黄瘦蜡黄,满是愁苦的褶子,看着活脱脱就是个冬天遭了灾、冻饿之下逃荒进这鬼地方、眼看就要不行了的老饿殍。
他左手两根枯柴般的手指夹着刚刚被神鼎威压狠狠“洗礼”
过的古玉符角残片,那残片布满裂纹,灵光黯淡,几乎要碎裂成粉。
老者的手指微微颤抖,嘴角一丝暗红血迹渗出,沿着干瘪的下巴滑落,滴在干净的麻袍补丁上,染开一小点刺目的梅花印。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却锐利得如同雪窟中的老狼,死死黏在李十三紧紧攥着的左手上,浑浊的眼白里压抑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浓烈的不甘。
中间那人,则完全与这暗沉冰窟格格不入。
一身云雪般纤尘不染的白衣,如同深宫幽庭走出的贵公子,面皮白净得如同新剥开的菱角肉,细眉细眼,嘴唇薄得像两道刀口,带着点天生的凉薄气。
此刻,这白衣人垂在袖中的右手,正不自觉地微微痉挛着。
他抬起左手,看着掌心凭空多出来的一缕纤细如、淡如寒烟的冰蓝色气息(那是寒冰针被湮灭后残存的最本源寒意),眼神阴沉得仿佛要凝结出玄冰。
他再看向李十三的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审视、却又深藏不解的阴戾。
右边那位形象最是张扬。
身形魁梧如铁塔,裹在一件材质粗糙、色泽暗沉如同凝干血块的血色大袍里。
满脸虬髯如同炸开的热带荆棘,一双铜铃大眼凶光毕露。
此刻,他那蒲扇般的右手摊开,掌心上方悬停着一小块边缘尖锐、通体赤红、宛如刚从高温熔炉里捞出来、却透着冰寒杀意的玉棱碎片。
正是刚才那道仓惶倒飞回去的血玉棱芒主体。
只是此刻,这块玉棱明显小了一圈,边缘有新的、如同被恐怖高温舔舐过的融化再凝结的焦灼痕迹,炽热的光焰如同受惊的鬣狗,在碎片上狂躁地跳跃闪动,却始终被一股无形力量压制在尺许范围内,无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