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那柄横在案几上的御赐宝剑,寒光似乎又盛了几分。
朱棣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先是错愕,然后是审视,变成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笑得胸膛剧烈起伏。
江澈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朱棣在笑什么。
一个无牵无挂、手段通天的孤臣,是最可怕的。
而一个有了家室、有了软肋、有了牵绊的能臣,才是最好用的。
自己主动递上了一根缰绳,交到了朱棣的手里。
这如何能让他不欣喜若狂?
但江澈的脸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疑惑。
他微微皱眉,像是没弄懂朱棣为何发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王爷……您不生气吗?”
“属下自作主张,与地方士绅联姻,这似乎不合规矩……”
朱棣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站起身,走到江澈面前,亲自将他扶起。
那双曾让无数人战栗的虎目,此刻竟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温和。
“生气?本王为何要生气?”
“这是好事!”
朱棣重重拍了拍江澈的肩膀,让旁边的朱高煦都咧了咧嘴。
“你有情有义,这是好事!你有了家,心就定了,本王用着也更放心!”
“那个郭淮,也算有眼光。能把女儿嫁给你,是他郭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朱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给江澈吃定心丸,可江澈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你有了软肋,我很高兴。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朱棣的自己人了。
朱棣的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有情有义!”
“本王在城东有座别院,紧邻通惠河,景致不错,就赐给你做婚房!”
这可不是简单的赏赐。
那座别院,是当年太祖皇帝御赐。
整个北平城都知道,那是燕王的心爱之所。
如今赐给江澈,这其中的分量,不言而喻。
朱棣还不满足,他锐利的目光扫向一旁还在发愣的朱高煦,沉声命令。
“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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