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那些被执行了仪式的静修者……他们正在重新找回自我。情感,记忆……一切。”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声音,只剩下安德斯的心脏疯狂擂鼓的巨响。
他的双手猛地扣紧冰冷的铁栅栏,眼睛死死地盯着瓦瑞克,仿佛要在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这、这是……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瓦瑞克的神情无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不忍。
安德斯松开了手,身体向后踉跄了一步,靠在粗糙的石墙上。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低低地说:“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瓦瑞克凝视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保重,安德斯。”
脚步声远去,铁门发出沉重的闭合声。牢房再次陷入死寂。
夜幕降临,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这间单人牢房彻底吞噬。
再也没有别的生物,没有窥探的眼睛,没有同情的叹息。安德斯终于容许自己崩溃。他蜷缩在角落里,无声地颤抖着,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浸湿了囚服的衣襟。
但这眼泪,不是为了自己将被囚禁的二十年,不是为了失去魔法的空虚,也不是为了那场宏大而愚蠢的“革命”。
这眼泪,是为了卡尔。
他曾经的同伴,他最好的朋友。那个被强制执行了寂静仪式,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卡尔。
他永远记得,当他找到卡尔时,那个眼神空洞、毫无情感的躯壳。
他以为,亲手结束卡尔的生命,是让他从那无尽的空虚中解脱,是最后的慈悲,是一件好事。他告诉自己,这是正义。
但现在,他发现,这和他与正义谋划炸毁大教堂一样,所有他自以为是的“正确”,所有他坚信不疑的“慈悲”,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傲慢与自私。
圣者挽救了大教堂爆炸中的所有人,创造了生命的奇迹。可她的神力再伟大,也无法跨越时间,去拯救那个早已被他“解脱”了的卡尔。
如果……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做,如果他能再多一点耐心,如果他没有被正义的怒火蒙蔽双眼……卡尔是不是也有机会,像那些幸运儿一样,重新找回自己?
“对不起……卡尔……”
破碎的呜咽在黑暗中回响,这是一个迟到了太久的道歉,却永远无法抵达它应去的彼方。圣者可以拯救世界,却拯救不了一个被朋友以爱之名杀死的灵魂。
……
关于正义
与安德斯的漫长赎罪相比,灵体正义的审判可谓相当雷厉风行。
这个来自影界的古老灵体,自始至终都坚信自己是绝对正确的化身。当它被从安德斯体内剥离,被利亚束缚于法阵之中,它依旧在高声咆哮。
“我即是正义!我为受压迫者代言,我惩罚不公!你们不能审判一个概念,更不能审判真理本身!”
利亚坐在审判席上,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她对这类“xx化身”的中二宣言早已免疫,也懒得与这偏执的灵体多费唇舌,只对身旁的赛维塔递去一个眼神。
“交给你了,速战速决。”
赛维塔点点头,缓步走向法阵。
几秒钟后,“正义”就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情感与记忆的聚合体在空中飘荡。
赛维塔皱了皱眉,听凭这些“残渣”包裹着灵魂之核逃入影界之中。
诚然,他确实可以将灵体正义全部吸收,但没有必要。
“偏执的正义,我体内已容纳太多,实在不必再添一份了。”他轻声道,像是一句说于自己的判词。
……
关于森林女神
当哈提在森林深处,成功将那位森林女神从动荡的影界召唤出来时,这个善良的灵体看到哈提那张憨厚的大脸,露出了由衷的欣喜。
“看到一张友善的面孔可真好。”
“你在影界没有朋友吗?”哈提有些好奇。
“曾经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