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把煎蛋倒进保温盒,塞进早已备好的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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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时,弟弟顶着一头被睡帽压扁的呆毛,揉着眼睛晃进餐厅,睡衣扣子扣错了一格,露出半截锁骨。
他一手抓牛奶,一手端盘子,嘴里还叼着半截吐司,含混不清地说:“我吃完了!”
母亲抬眼一瞪,手里的锅铲“当”一声敲在灶台:“昨晚又偷偷打游戏到几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作业写完没有?今天要是再被老师点名,看我怎么收拾你!”
弟弟肩膀一缩,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鹌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还有两篇阅读理解。”“那就吃完立刻去写!”
母亲把锅铲往水槽一扔,水花四溅,“不会的问你两个姐姐!再敢半夜开黑,信不信我把你键盘锁进保险柜?”弟弟“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回房间,背影写满了“生无可恋”。
Gorya咬着叉子,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等弟弟背影消失在拐角,她才朝母亲挤挤眼:“妈,别生气,回头我教他。保证让他赶在晚饭前交差。”
母亲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笑:“你们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
她抬头望向楼上紧闭的房门,又补了一句,“等Wnie醒了,记得让她把牛奶喝了,黑眼圈再重下去,真要成小熊猫了。”Gorya点点头
正午的阳光像一张明亮的网,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斜斜地罩在Wnie的床上。她皱着眉,在被窝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骨节发出细微的“咔啦”声。
昨晚熬夜的后遗症像潮水漫上来——后脑勺钝钝地疼,眼皮里仿佛塞了沙子。她嘟囔着发誓:“以后再也不通宵了……”
撑着床垫坐起身时,低血糖像一只突然伸出的手,猛地拽了她一把。
眼前“刷”地炸开无数白色光斑,耳膜也跟着嗡嗡作响。Wnie软绵绵地往后倒,脊背重新陷进枕头里。
天花板上的吊灯在她视线里分裂成好几层,像失焦的镜头。
她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急促而空洞,直到十几秒后,黑暗才慢慢褪去,世界重新聚焦。
她扶着墙,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晃到客厅。饭香扑面而来——番茄炖牛腩咕嘟咕嘟冒着泡,翠绿的西兰花围在盘子边,米饭被妈妈细心地扣在小碗里,倒扣成一座圆润的小山,表面还冒着热气。
Wnie的肚子立刻唱起空城计。妈妈正把最后一个碟子擦干,回头看见她,佯装生气地挑眉:“哟,睡美人终于醒啦?再不起我就真把饭倒掉了,省得占地方。”
Wnie一屁股坐下,双手合十撒娇:“妈妈做的菜我怎么舍得!我现在就把它吃光光!”
她夹起一块牛腩,汤汁顺着筷子滴在米饭上,立刻晕开一朵红色的花。牛肉炖得酥烂,番茄的酸香和洋葱的清甜交织在一起,烫得她直呵气,却又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妈妈把围裙解下来,坐在她对面,伸手替她拨开额前乱发:“慢点,没人跟你抢。昨晚是不是又织那条围巾织到天亮?黑眼圈都快掉下巴了。”
Wnie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辩解:“就……最后一点点收尾,不熬不行嘛。”说着又舀了一大勺汤汁浇在饭上,米饭瞬间被染成暖融融的橙红。
她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小猫,“妈妈,等我下个月奖学金下来,咱们出去吃大餐,我请客!”
妈妈笑着拿手指点她额头:“先把这顿吃干净再说。吃完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别又跑回房间对着电脑。”
Wnie乖乖点头,把空碗高高举起,像在完成一个仪式:“报告,光盘行动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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