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本能。
它攻击的,是你所有一切行为的,那个最终极的,指向。
是“意义”。
是你大半夜不睡觉,非得爬起来看星星,就为瞅一眼那虚无缥缈的流星,然后许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的,那种傻逼劲儿。
是你明知道人总是要死的,还非得一天三顿饭一顿不落地吃,把自己喂得白白胖胖的,那种倔劲儿。
是你活着,这件事儿,本身。
当“意义”被抽走了之后。
活着,就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连观众都没有的,冷笑话。
礼铁祝那只攥着“凉木头”的手。
那只刚刚才重新找回力气的手。
又一次,开始松了。
这一次,松得,心安理得。
松得,理直气壮。
松开,才是对的。
攥着,才是错的。
因为攥着,没有意义。
而松开,也同样没有意义。
既然都没有意义,那为啥不选一个,更省劲儿的呢?
他那张,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
甚至,连嘴角都懒得再勾一下了。
因为笑,或者不笑,都没有意义。
他怀里那截“热木头”,也开始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滑。
他懒得再托着了。
抱着,没意义。
扔了,也没意义。
那就让它自个儿掉下去得了。
他感觉,自个儿正在变成一粒,尘埃。
一粒,在宇宙里头,漫无目的,飘来荡去的,尘埃。
从哪儿来?
不知道。
到哪儿去?
无所谓。
存在,或者不存在。
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即将,彻底地,从“存在”这个概念里头,消失。
变成,比虚无,还要虚无的,东西。
完了。
这回,是真的,连“完了”这个念头,都显得多余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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