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突然又多出来一行,更他妈的清晰,更他妈的要命的字儿。
“为啥呢?”
简简单单三个字。
就这三个字,像是一桶冰碴子,从礼铁祝的天灵盖,“哗”一下子就给浇下来了。
他那颗,已经停止了转动的,不悲不喜的,生了锈的陀螺心。
又一次,动了。
不过,不是转。
是哆嗦。
是啊。
为啥呢?
为啥不松手呢?
攥着这玩意儿,嘎哈啊?
累不累啊?
沉不沉啊?
这个念头,不像第七个蛇头那时候,是给你一个温暖的假象,让你自个儿往里头钻。
也不是像第八个蛇头,是把你脑子里头的东西,硬生生给抢走。
它啥也不干。
它不给你答案,也不抢你东西。
它就是,问。
用一种,最平静,最理所当然,最他妈的有道理的语气,问你。
“你这么干,图个啥?”
礼铁祝那颗空白的脑袋瓜子,头一次,开始自个儿转悠了。
他开始“想”了。
他想不起来自个儿是谁。
可他能“想”,他现在攥着个东西,这事儿,对不对。
他想不起来他为啥要抱着怀里这玩意儿。
可他能“想”,他这么抱着,有没有意义。
啥是意义?
他不知道。
可他就是觉得,自个儿现在干的这事儿。
好像……真他妈的没啥意义。
就是个傻子,在这儿跟自个儿较劲呢。
那股子,从骨头缝里头渗出来的,最原始的,守护的本能。
还在。
可这本能,就像个没头苍蝇,在他那空荡荡的魂儿里头,嗡嗡乱撞。
它不知道该往哪儿飞了。
因为它存在的那个根儿,那个最根本的理由,让人给刨了。
那第九个蛇头,那个“虚无”的蛇头。
它攻击的,不是你的记忆,不是你的情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