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祝这番话,说得又糙又直,可那理儿,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
商大灰想吃,就让他吃到吐。
姜白龙想当英雄,就戳穿他喝的是尿。
沈狐想演苦情戏,就让她看清男主角是个渣。
可蜜二爷呢?
他想忘掉痛苦。
你总不能进去,再给他制造一个更大的痛苦吧?
那他妈不成酷刑了吗?
“那……那咋办啊?”
黄北北急得直跺脚。
礼铁祝把怀里昏迷的井星,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商大灰。
他自个儿,走到了蜜二爷面前。
他没急着动手,就那么蹲下来,瞅着老爷子那张扭曲的脸。
他想起了以前。
想起了这位平时总是笑呵呵,揣着个烟袋锅,没事儿就给他们这帮小年轻讲故事的老爷子。
他总是说,人活一辈子,就图个念想。
没了念想,那跟咸鱼有啥区别?
可现在,这位最讲究“念想”的老爷子,却陷在了“忘忧”里头。
他得有多大的痛苦,才想着要把自个儿的念想,都给忘了啊?
礼铁祝心里头,堵得慌。
他伸出手,没去碰蜜二爷的脑门子,而是轻轻地,握住了老爷子那只没拿烟袋锅的手。
那手,冰凉,还在微微地发抖。
“二爷。”
礼铁祝的声音,很轻。
“俺知道你里头难受。”
“俺不劝你。”
“俺也不进去给你捣乱。”
“俺就在这儿陪着你。”
“你想抽,就抽。”
“啥时候抽够了,不想抽了,俺再拉你出来。”
这话,让旁边所有人都听傻了。
这算啥?
放弃治疗了?
可礼铁祝没管他们。
他只是把自个儿那只蒲扇大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蜜二爷的手背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没想着用啥法子进到梦里。
他只是想,用自个儿的体温,去暖和暖和老爷子那只冰凉的手。
他只是想,让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