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了。”李萱转向常氏,“太子妃,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太医院,让所有太医评评这药方,再问问刘太医,这钩吻草是谁让他加的?”
常氏咬着唇没说话,她素来心软,可看着怀里烧得滚烫的孩子,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就去太医院!”
吕氏见她应了,突然往地上一跪,对着常氏连连磕头:“太子妃姐姐!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啊!你不能被她骗了!李萱就是嫉妒我能常来看小殿下,才故意挑拨离间的!”
她哭得声嘶力竭,发髻都散了,珠钗掉在地上滚到李萱脚边。李萱弯腰捡起,指尖触到钗头的暗扣——这是吕氏的惯用伎俩,第49次轮回她就是这样跪在朱元璋面前哭晕过去,靠这副可怜模样躲过了毒害常氏的罪责。
“吕侧妃还是省点力气吧。”李萱将珠钗扔回给她,“等会儿到了太医院,对着所有太医哭,看他们信不信你的‘一片好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德全的声音:“陛下驾到——”
众人连忙跪迎,朱元璋走进来时脸色铁青,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着冷光。他一眼就看见烧得通红的朱雄英,快步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怒声问:“怎么回事?雄英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陛下!”吕氏像抓住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李萱诬陷臣妾给小殿下下毒,还说臣妾害死了达定妃和郭宁妃,她这是血口喷人啊!”
朱元璋没理她,目光落在李萱身上:“她说的是真的?”
李萱抱着朱雄英,声音平静却有力:“陛下可以问问太子妃,小殿下喝了吕侧妃请的太医开的药后,病情是不是加重了。也可以看看这药方,柴胡剂量超标三倍,还掺了钩吻草,这到底是治病,还是要命?”
李德全连忙捡起药方,递给朱元璋。朱元璋越看脸色越沉,最后“啪”地将药方拍在桌上:“刘太医呢?让他滚过来!”
刘太医早就吓得躲在门外,听见传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陛下饶命!是……是吕侧妃威逼老臣,让老臣加的药!她说要是老臣不从,就把老臣儿子贪墨军饷的事捅出去!”
“你胡说!”吕氏尖叫起来,“我什么时候威逼你了?!”
“吕侧妃还敢狡辩!”刘太医从怀里掏出张纸条,双手奉上,“这是你让宫女给老臣的,上面写着要加的药材和剂量,老臣这里还有备份!”
朱元璋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虽然刻意模仿了刘太医的,可那“钩”字的写法,带着吕氏特有的圆润,和她平日里写的祈福牌上的字如出一辙。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朱元璋的声音像淬了冰,吓得吕氏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萱看着她惨白的脸,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丝疲惫。第54次轮回,她终于抓住了吕氏的把柄,可这胜利来得太不容易,背后是53次的死亡,是无数次的痛苦挣扎。
“陛下,”李萱轻声开口,“吕侧妃害小殿下,罪无可恕。但臣妾觉得,她一个人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许……背后还有人指使?”
朱元璋的目光锐利起来:“你想说什么?”
“臣妾不敢妄议。”李萱垂下眼,“只是达定妃是淮西勋贵的女儿,郭宁妃的兄长在军中任职,吕侧妃能轻易拿到‘牵机引’和‘枯骨散’,恐怕不是偶然。”
她故意点到即止,却把疑点引向了马皇后——淮西勋贵是马皇后的娘家势力,军中不少将领也是她的亲信,吕氏能拿到这些毒药,很难说和马皇后没有关系。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突然对李德全说:“把吕侧妃关起来,严刑拷打,问出她背后的人!再去查刘太医的儿子,看看是不是真的贪墨军饷,一并处理!”
李德全连忙应是,示意侍卫把吕氏拖下去。吕氏被架起来时,突然挣脱开,疯了似的扑向李萱:“是你!都是你算计我!李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萱侧身躲开,她的指甲擦过李萱的脸颊,留下道血痕。侍卫很快把她按住,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