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萱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平静:“皇后娘娘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英国公贪赃枉法是事实,臣妾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若是娘娘觉得臣妾碍眼,大可告诉陛下,让陛下处置臣妾。”
她的平静彻底激怒了马皇后:“你以为陛下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本宫告诉你,在这后宫,本宫想让谁死,谁就活不成!”马皇后指着殿门,“给本宫滚!以后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准踏进坤宁宫半步!”
李萱屈膝行了个礼,转身往外走。脸颊的疼越来越清晰,可她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巴掌,让马皇后彻底把她当成了死敌,但也让朱元璋看清了马皇后护短的底线。利弊权衡,她不亏。
走出坤宁宫,阳光刺眼。李萱摸了摸脸颊,指尖沾着的血珠红得像火。她抬头看向东宫的方向,那里的海棠树应该开花了吧。常氏这步棋走得险,却走对了。
“小主,您没事吧?”春桃扶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马皇后太过分了!”
“没事。”李萱擦掉嘴角的血,“这点疼算什么。”她想起第19次轮回被打断腿的滋味,骨头摩擦的声音比这疼百倍。
回到乾清宫时,朱元璋正在看盐场的卷宗。见她脸上的红印,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马皇后打的?”
李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朱元璋放下卷宗,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又停住了:“疼吗?”
“不疼。”李萱摇摇头,“皇后娘娘只是一时气极,臣妾不怪她。”
朱元璋看着她,眼神复杂:“你倒是懂事。”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上好的伤药,让春桃给你涂上。”他顿了顿,“英国公的事,你立了功,想要什么赏赐?”
李萱心里一动,机会来了。她抬起头,目光诚恳:“臣妾什么都不要,只求陛下能查清盐场的事,还百姓一个公道。另外……”她顿了顿,“臣妾听说朱雄英小殿下的痘症还没好,臣妾家有个偏方,或许能有用,想献给皇后娘娘。”
她知道马皇后最在乎朱雄英,提这个,既能缓和关系,又能显得自己大度。
朱元璋果然笑了:“你倒是有心。行,你把偏方写下来,朕让人给太子妃送去。”他看着李萱,眼神里多了些欣赏,“你很好,比朕想的还要聪明。”
李萱的心终于松了口气。这一局,她又赢了。
可她没注意到,在她转身去写偏方时,朱元璋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拿起李萱刚才掉在地上的发簪,簪头的双鱼纹在阳光下闪着光——这和他在密室里看到的双鱼玉佩碎片,纹路竟一模一样。
而此时的郭宁妃宫里,郭宁妃正对着镜子试新做的凤钗,听着太监的回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马皇后动手了?好得很。让白氏在天牢里‘安分’点,别乱说话。”她抚摸着凤钗上的宝石,“李萱,你以为扳倒英国公就能高枕无忧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窗外的乌鸦又开始叫了,一声声,像在为谁送葬。李萱右肋的隐痛又开始了,这次比以往都疼,像有把小刀在里面慢慢割着。她知道,郭宁妃的反击,很快就要来了。
这后宫的棋局,一步都不能错。她必须更谨慎,更强大,才能活下去,才能找到双鱼玉佩,才能结束这无休止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