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怜我一辈子就行……”
“……”
闻言。
温辞心中震颤,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咬着下唇,别开头,艰难的隐忍着。
傅寒声多骄傲的人啊。
在她面前,竟然卑微的说出这样的话……
——对不起。
温辞闭了闭眼,趁他放松,忽然用力推开了他,随后撑着坐椅起身,指尖颤抖的扣着领口那几枚小扣子,借状垂下眸不去看他,冷声说,“傅寒声,到此为止吧,我想的很清楚,你知道我的,一旦下了决定,没人能改变……”
傅寒声听着,眼里盛满了痛色,一向冷漠倨傲的男人,此刻颓靡狼狈的不像样。
温辞木讷的系好扣子后,拎起包,仓皇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傅寒声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空气中……
“温辞!”
傅寒声攥紧了拳,嘶哑开口,似苦苦挽留,又似卑微警告。
但却没换来姑娘回头。
换来的是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
温辞下车后,双腿上还残留着男人强横的力道,那股酥麻的战栗感似深刻进了骨头里,让她不住发软打颤,平坦的路,对她来说,艰难地如攀高山。
温辞抿着唇瓣,停步舒缓了下后,再三定神,才勉强压住身下的异样,提步一鼓作气的大步往前走。
就在这时。
前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小辞。”
温辞脚步一僵,这声音化成灰她都听得出来,她下意识循声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正朝他走来的挺阔身形,海风吹打在他的黑衬衫上,彰显出男人硬挺的身材,张力十足。
是陆闻州。
温辞心中慌乱,不明白他怎么跟来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她以为,他会念着她的情绪,安分一点的的。
“你怎么来了?”她不满皱眉。
陆闻州把她害怕后退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眯了眯眸,舌尖在后槽牙滚了一圈,目光轻掠过某处,才缓缓开口,温柔的说,“这儿不好打车,我来接你回家,走吧。”
温辞面色微沉,刚要回怼什么,又在注意到男人向后看去的目光时,心下一惊,一股强烈的恐慌忽然涌上心头。
她脸色白了白,不自觉紧张的捏紧了指尖,回过神后,她当即便要离开……
“小辞,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甩了我,跟陆闻州复合,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傅寒声嘲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闻州噙着笑意的面庞,骤然冷了下去。
蓦然间。
温辞也如同被点了穴,木然的僵在了原地,她难堪又无措的抓紧了手中的包带,顶着男人灼热的视线,如芒在背,即便没回头,也能想象出他讥诮冷漠的神色……
她张了张口,却艰难的吐不住一个字。
此刻,夹在他们两个男人之间,让她分外难堪。
而这样的沉默,在另一方面,却是无声默认。
傅寒声脸色阴沉。
陆闻州却是笑了,对姑娘的表现颇为满意,上前一步,宣示主权一般,把僵在原地的她搂进怀里,随后冲傅寒声讽道,“傅总,我们夫妻间的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
夫妻。
好一个夫妻。
傅寒声目光晦暗的盯着沉默不语的温辞,垂在身侧的手一寸寸收紧,偾张的青筋,暴露出男人此刻的心情。
温辞狼狈垂眸,心里疼的厉害,她不想让陆闻州这样讽刺傅寒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拽着他衣摆,低哑催促道,“陆闻州,你这样有意思吗?走吧。”
陆闻州俯身听她的话,似是宠溺,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而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是那么亲昵。
傅寒声只觉得目眦欲裂。
陆闻州扫了他一眼,心情十足的好,“傅总,这些日子感谢你对我们家小辞的照顾,以后,我一定登门拜谢。”
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