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查清了?”慕容云泽靠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锐利。
“查清了。”秦远山声音沉重,“昨夜确是夏二小姐!她买通了看守栖霞阁的婆子,女扮男装,混入相府送菜的车队入宫。又买通了一个曾在相府当差、如今在御药房打杂的小太监,让他将装着灵芝的玉盒混在送往皇子所的药材中,趁乱塞进了窗缝。五皇子的人…应是看到了她离开时的背影,虽未看清脸,但那身形…瞒不过熟悉之人。”
果然是她!那个傻姑娘!那个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闯宫送药的傻姑娘!慕容云泽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酸又痛!是他连累了她!让她陷入如此险境!
“她…可安全?”慕容云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相府反应极快,封锁了消息。但…二小姐被夏相禁足了,栖霞阁守卫森严。”秦远山叹息道,“夏相夫人…似乎也在极力为她遮掩。”
禁足…慕容云泽闭了闭眼,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与担忧。他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的处境,该是何等的恐惧与无助。
“殿下,还有一事,”秦远山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那雪岭灵芝…相府库中的那一株,确实还在。”
慕容云泽猛地睁开眼:“什么?”
“今早夏相入宫前,特意‘遗失’了一块极其珍贵的玉佩在库房门前,引得府中上下慌乱寻找。夏相当众下令开库查验,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了那株完好无损的雪岭灵芝!”秦远山语气中带着由衷的钦佩,“此计高明至极!既当众自证了清白,堵住了悠悠众口,又暗示昨夜之事,是有人栽赃陷害相府!一举两得!”
慕容云泽彻底怔住了!所以…夏玉溪送来的那株救命的灵芝,并非来自相府库藏?那她…是从何处得来的?相府库中那株完好无损,她送来的这株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猛地想起,幼时在冷宫,母亲沈妃曾有一次将他搂在怀中,指着妆奁底层一个极其隐秘的暗格,对他说:“泽儿…这里面…有一株‘雪岭灵芝’…是娘亲的嫁妆…将来若遇大难…或可救命…”后来母亲失宠,被打入冷宫,那妆奁也不知所踪…
“备轿!”慕容云泽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去北三所!现在就去!”
冷宫,北三所,沈妃旧居。
荒草萋萋,蛛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慕容云泽在秦远山的搀扶下,踉跄着冲进这间他多年未曾踏入的屋子。屋内的陈设早已被搬空或毁坏,只剩下断壁残垣和厚厚的灰尘。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跌跌撞撞地走到母亲当年睡过的床榻位置。那床榻早已腐朽坍塌,只剩下一堆朽木。他推开腐朽的木头,在墙角一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角落,手指颤抖地摸索着。终于,他摸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镶嵌在墙壁里的暗格!
他用力抠开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积满灰尘、样式古朴的玉盒!与他昨夜收到的那个玉盒,材质、大小、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慕容云泽的心跳骤然停止!他颤抖着打开玉盒——里面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