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臣平定北疆时,归顺部族首领感念天恩所献贡品之一,因其珍稀,一直封存于相府库房,由内务府登记在册。”
“昨夜,此物可在库中?”皇帝追问,目光紧紧锁定夏丞相。
“在。”夏丞相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相府库房,三重铁锁,钥匙分别由臣、内子及库房总管三人掌管,缺一不可开启。昨夜库房一切如常,绝无开启取物之迹象。此物,此刻仍在库中。”
慕容云睿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得跳脚:“父皇!他们必然串供!必然早已将灵芝转移!儿臣恳请父皇下旨,搜查相府库房!必能…”
“五哥口口声声说相府赠药,构陷皇子,污蔑重臣!”慕容云泽突然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字字如刀,直指要害,“可有实证?若无铁证,仅凭捕风捉影,便污蔑皇子勾结重臣,污蔑相府清誉,此乃构陷皇子,污蔑重臣!按律…当如何?!”
慕容云睿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铁证!那“亲眼目睹”之人,不过是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根本无法确认真实身份!他脸色铁青,指着慕容云泽:“你…你血口喷人!”
“陛下,”一直沉默的钦天监监正突然出列,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种玄奥莫测的意味,“臣昨夜夜观天象,见紫微帝星之旁,有祥云缭绕,托起一轮新月,光华皎洁。此乃‘祥云托月’之吉兆!主贵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七皇子殿下此番病愈,实乃天佑,非人力可为!此乃陛下洪福齐天,泽被苍生之象啊!”
这番话,巧妙地将慕容云泽的“病愈”归功于天意,归功于皇帝的洪福,彻底撇清了“人力”的嫌疑,也堵住了慕容云睿继续攀咬的嘴!
皇帝阴沉如水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他本就对慕容云泽有怜惜之意,对慕容云睿的咄咄逼人早已心生不悦。此刻见夏丞相应对得体,慕容云泽病弱却据理力争,钦天监又给出了如此“祥瑞”的解释,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
“够了!”皇帝最终沉声裁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到此为止!云睿,你关心兄弟是好事,但不可捕风捉影,妄加揣测!更不可无凭无据,污蔑重臣!退下吧!”
“父皇!”慕容云睿不甘地嘶吼。
“退下!”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
慕容云睿怨毒地瞪了慕容云泽和夏丞相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一场足以将慕容云泽和相府都拖入深渊的危机,在各方角力之下,终于暂时化解。
退出养心殿,慕容云泽在秦远山的搀扶下,与夏丞相擦肩而过。
“相爷好手段。”慕容云泽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夏丞相目不斜视,脚步未停,声音平淡无波:“殿下好运气。”
两人心照不宣,各自离去。
回到皇子所,慕容云泽屏退左右,只留秦远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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