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玉溪的心猛地一缩,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母亲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中那点因慕容云泽迁居而升起的喜悦。是啊,皇子所…那才是真正的战场!
当夜,夏玉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窗外风声呜咽,如同鬼哭。她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中,慕容云泽身着染血的龙袍,站在高高的金銮殿上,脚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下,是堆积如山的白骨和汹涌的血海!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疲惫,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正缓缓地向深渊倒去!她惊恐万分,拼命地奔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嘶声力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无论她跑得多快,伸出的手离他始终差那么一寸!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坠入那无边的黑暗与血海之中…
“云泽哥哥——!”夏玉溪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巾。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挣脱束缚。那梦境如此真实,那绝望如此刻骨,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而此刻的皇子所内,慕容云泽正站在他的新居所门前。院落宽敞,雕梁画栋,陈设精美,灯火通明。然而,这富丽堂皇之下,却弥漫着一股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空旷感。没有一丝人气,只有死寂。
皇帝指派来的太监宫女早已候在院中,见他到来,齐刷刷地跪倒行礼,口称“殿下万安”,声音整齐划一,恭敬无比。
“都起来吧。”慕容云泽声音平淡。
“谢殿下。”众人起身,垂手侍立,姿态恭谨。然而,慕容云泽,敏锐地察觉到,那些低垂的眼帘下,目光闪烁不定,如同暗夜中的鬼火,飘忽而难以捉摸。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
“殿下,一路劳顿,请用些茶点。”一个小太监端着描金托盘上前,盘中是精致的点心和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
慕容云泽瞥了一眼那晶莹剔透的点心和碧绿的茶汤,淡淡道:“放下吧。”
小太监依言放下托盘,躬身退下。
待屋内只剩下他和秦远山时,秦远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走到桌边。他没有碰点心,而是极其小心地端起那盏茶杯,凑到鼻尖,仔细嗅闻。随即,他沾了一点茶水在指尖,轻轻捻动,又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殿下,”秦远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沙场老将特有的冷冽,“茶点无毒。但这茶杯…杯口边缘内侧,有极细微的粉末残留,无色无味,若非老朽曾见过此物,几乎难以察觉。应是…‘蚀骨散’,一种慢性毒药,初服无碍,日积月累,可令人筋骨酥软,脏腑衰竭而亡。”
慕容云泽的眼神瞬间冰冷如万载寒冰!果然!他刚踏入这皇子所的门槛,第一份“见面礼”便已送到!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死了!而且手段如此阴毒,如此隐蔽!
“处理掉。”慕容云泽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秦远山点头,动作麻利地将茶杯和点心用一块布包好,收入袖中。
慕容云泽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的窗棂。窗外,是皇子所深沉的夜色,远处宫灯点点,如同鬼火。寒风灌入,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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