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在远处的海平面上,几艘伪装成渔船的倭国斥候船,正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拼命掉头,将“汉朝与朝鲜焚毁我国战船,耀武扬威”的消息传回国内。
刘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需要刻意去叮嘱朝鲜人仇恨倭国,他只需要用这种公开的、极具侮辱性的仪式,来刺激倭国那本就脆弱的神经。
焚毁战船,在任何一个国家看来,都是最彻底的蔑视和挑衅。
果然,消息传回,倭国朝野震怒,民间对朝鲜的仇视情绪急剧升温。
而朝鲜境内,根本不需要刘盈再做什么,民间自发的仇倭情绪就已经被点燃。
那些原本还在朝鲜境内活动的倭国商人,瞬间成了过街老鼠。
他们被愤怒的朝鲜民众驱逐、打砸,甚至发生了几起流血事件。
民众们高喊着:“倭寇细作!滚出去!”
无论这些商人是否真的是间谍,他们都成了两国仇恨最直接的宣泄口和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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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倭国京都,村野治保看着斥候送回的详细报告——从“公社令”的颁布实施,到焚毁战船的挑衅,再到民间自发的排倭浪潮……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无力感。
他对身边的重臣苦笑道:“卫满输得不冤……一点也不冤。刘盈这一套组合拳,恩威并施,杀人诛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人心、利益、仇恨玩弄于股掌之间。谁能扛得住?”
他这位穿越者,凭借超越时代的零星知识,或许能看清一二,但想要破解刘盈这阳谋与阴谋结合、政治与经济并重的全方位碾压,他感到的,只有深深的绝望和棘手。
东海的对峙格局,因刘盈的这番操作,彻底改变。
朝鲜,这个曾经的盟友和缓冲地带,在大汉的天子手中,已然变成了一个充满仇恨、并高效组织起来的、指向倭国心脏的锋利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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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海峡的风浪似乎平息了一些,但无形的紧张气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凝重。
倭国本土,村野治保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沿海防务上。
他征发民夫,加固海岸砦堡,大量建造预警的烽火台,将手中最精锐的部队都调往可能被汉军登陆的西海岸。
他日夜忧心,生怕某一天清晨醒来,就看到海平面上铺天盖地的汉军楼船和刘盈那面冰冷的龙旗。
然而,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
预想中的跨海远征并未到来。刘盈仿佛彻底满足于占领朝鲜,他待在王京城,大部分时间都用于推行那套“公社令”,恢复民生,鼓励生产,甚至还从国内调拨了一批农具和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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