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已尽,体内经脉千疮百孔,根本存不住能量,陈阳将内劲灌入之后,很快就会漏掉消散。
这就好比一口破缸,一边往里面放水,一边却又在漏水。
他不得不加大内劲的灌注,以使得放水的速度,能够大过漏水的速度,这样才能维持住他体内的血液循环,强行将他留住。
但是,每多留一会儿,漏洞就会越多越大,对陈阳的内劲消耗就会越大。
情况越发的恶劣。
他一边输送内劲,一边掏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
……
“小阳,给你爷爷说,我死之后,把我埋在棕树坡的垭口岩……”
“老祖公,你别说话,我爷爷他们马上到了,有什么话,你自己给他说。”
……
陈阳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讲什么话,连忙嚼服了几颗补气丸,内劲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输送进陈安民的体内。
“小阳,你是个好孩子。”
“以后遇上事情,当断则断,别学你太爷爷,优柔寡断,害了自己,也害了后人……”
“哎,这辈子太苦,下辈子,不来了。”
……
——
“砰砰砰……”
中午一点十二分,堰塘边响起鞭炮的声音。
土炮的声音很是洪亮,传出去老远老远。
在蜀南农村,老人走后,会有鞭炮送行。
这炮,又叫落气炮。
炮响,亡者升天,同时也是告诉邻里,有人走了。
陈敬之最终还是赶回来见到了陈安民的最后一面。
但就是苦了陈阳,凭着一身内劲,生生的留了陈安民半个多小时。
药都不知道磕了多少,他算是体会到了,以凡人之躯和自然法则对抗,是什么样的一种恐怖的无力感。
无力,且无助。
倾尽一切的想要把人留住,但是最终结果却是无比残忍和现实的,无论你有何等的通天手段,也不可能将他留住。
房间里。
陈安民刚落了气,老爸陈国栋,便在院坝里点燃了炮仗,爷爷叫来了几位宗亲,忙着给陈安民梳洗,换上寿衣。
陈阳却是早已累成了苦哈哈,坐在门槛边喘着粗气。
此刻,他的内心很沉重,尚且没